俞非晚伸出手想要接過碗,卻因為手腕無力差點把碗裡的銀耳蓮子羹撒出來。
丫鬟及時伸手扶住了俞非晚的手,才沒讓碗被打翻,她小心的接過碗,柔聲說道:“您才剛醒,沒有力氣很正常,還是奴婢來喂您吧。”
俞非晚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一碗銀耳蓮子羹下肚,她的臉色才好了些。
奴婢把碗放在桌子上,又過來輕輕扶俞非晚躺下,“小姐,您先好好休息一下,晚膳奴婢給您端過來。”
俞非晚點了點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裡,俞非晚見到了一個跟她長相有七分相像的女人。
那個女人一臉心疼的看著床上的小女孩,焦急的說:“非晚,非晚,你再忍忍,外祖母和舅舅已經去找解藥了。”
小非晚疼得在床上打滾,嘴裡不停地叫嚷著:“娘,我好疼啊!娘!”
蘇雲臻心疼的不敢碰小非晚,怕自己不知輕重讓她疼上加疼,更是恨不得能自己替她疼。
“夫人,藥來了。”蘇雲臻的貼身丫鬟春華小心翼翼的端來一碗藥。
“非晚,聽話,到娘這兒來,喝了藥就沒這麼疼了。”蘇雲臻強忍著淚水,哄著小非晚。
小非晚只知道疼,哪裡聽得見蘇雲臻說的什麼。
“乖乖,聽話好不好?”
這樣的場景從昨日中午就開始重複了,春華知道就是再過幾個時辰,她家小姐也是喂不下藥的。
“小姐,讓春華來吧。”春華上前束縛住小非晚,一隻手將她抱住,一隻手將藥給她灌下去。
喝了藥的小非晚總算安靜的睡過去了,只是睡夢中依舊不安穩。
場景瞬息變換,小非晚被綁在椅子上,一大群的人站在她旁邊,似乎在激烈的討論什麼。
“大哥,這解藥的藥性非晚能受得住嗎?”蘇雲臻拽著自家大哥的衣袖,一臉擔憂。
“小妹,現在已經由不得我們選擇了。這藥性不管她受不受得住,都得喝下去。否則,再過幾天她就會變成傀儡。”蘇家大哥拍了拍蘇雲臻的肩膀,以示安慰。
接下來,蘇雲臻不忍心再看。
小非晚被蘇家大哥親手灌下解藥,渾身抽搐,連話都說不利索,只知道斷斷續續的呼喊:“娘……娘!”
蘇雲臻死死的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壓住內心的心疼,免得因為她一時心軟而功虧一簣。
就在這事,俞賜終於露面,臉色擔憂,“非晚怎麼了?”
“我哥哥都已經配好解藥替非晚解毒了,你現在來裝什麼好父親,早幹什麼去了?”蘇雲臻將這幾日的情緒通通發洩在俞賜身上。
俞賜自知理虧,低下頭沒有為自己辯駁。
“那秦樓沈館裡的女子那麼好,勾的你不想回來了,那你還在這幹什麼?女兒沒了算什麼?讓她們給你生啊!”蘇雲臻氣的眼睛通紅,她可以容忍俞賜忽略她,卻不能容忍俞賜忽略她的女兒。
“小妹。”蘇家大哥叫了蘇雲臻一聲,她才不情不願的住嘴。
“你把這株雪蓮餵給非晚,能解除她身上解藥的副作用。”大哥拿出好不容易得來的雪蓮,遞給蘇雲臻。
蘇雲臻感激的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再一點一點把雪蓮喂到小非晚嘴裡……
思緒回籠,俞非晚從夢中驚醒,全身都被汗溼,她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轉頭,突然發現房間裡悄無聲息的站著兩個人。
“你們是什麼人?”俞非晚激動的坐起身來,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