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香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結結巴巴的開口道:“俞小姐這是想抵賴了?若不是你告知我家夫君,他又怎會這麼快娶了妹妹,還納了小妾,沒有這些事,我也不會將妹妹失手推下水。這條人命,與你也有關聯!”
說到最後,劉玉香已經指著俞非晚尖聲嚎起來,聲音刺耳,讓堂內外的人都忍不住想捂上耳朵。
俞非晚卻是從容不迫的轉過身,對著堂上的王珉行禮,開口道:“大人,我問完了。”一言一行都高貴淡然,每個問題都問在點子上,讓王珉忍不住想要為她鼓掌叫好。
劉玉香急了,朝俞非晚撲過去,嘴裡罵道:“你毀了我的一切,還花言巧語矇騙大人,我今日就與你同歸於盡!”
左尋無奈的將這個小丑一般的女人再次踹了回去,劉玉香沒碰到俞非晚的一根頭髮絲,就再次摔到地上,卻是不再爬起來,直接躺在地上開始打滾撒潑哭喊。
“俞丞相的嫡女當真是了不起啊,官大壓死百姓,殺人不用償命,卻要我這個婦人單獨承擔罪過。王大人原來也是害怕權貴的折腰之徒!”這般罵著,竟是連王珉都一起罵了進去。
俞非晚皺了皺眉,她為什麼覺得彷彿看到了現代碰瓷的場景?
“你口口聲聲說我處心積慮要毀你,那請問,你有任何地方值得本小姐去毀的嗎?”
外面圍觀的人都不由得發出鬨笑,這話雖然絲毫不給劉玉香臉面,卻是說的極對,不過是區區富商之妻,有什麼值得丞相之女去詆譭的?
俞非晚又開口:“你身負人命,那可是你的親妹妹,卻不知悔改,還試圖將罪責誣賴他人,又辱罵朝廷命官,你可知罪?”話語竟是帶著不怒自威的震懾,讓劉玉香直接不敢再哭嚎。
王珉見時候到了,趕忙命人將劉玉香拖下去,關押起來。
俞非晚壓下心頭的些許陰霾,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她心頭有些亂,劉玉香的事讓她看到在這個朝代,女人會因為夫君的貪圖美色而變得如此惡毒,原本好好的一個女人,因為嫉妒和分享自己的愛人,而變得面無全非,滿心怨念。
她不想變成這樣,哪怕是所謂的入鄉隨俗,她接受了現代的一夫一妻制,不可能會接受還有人跟她分享沈天翌!從前她的性子就不願意爭搶,爭奪來的感情並非真心,又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若是當真以後迫不得已同別的女人分享沈天翌,自己每天翹首以盼的等著臨幸,俞非晚想到這,冷冷的笑了笑,那她便手刃了這個沒有良心的混蛋,自己靠醫術逍遙自在,四處遊歷去!
正在忙碌的沈天翌突然打了個噴嚏,覺得有點冷,為什麼這麼熱的天,他會感受到一股寒意……
日子漸漸過了半個月,所有的一切都交接好後,沈天翌一行等人準備回京,俞非晚將江老大等人留在了平水城,幫助她管理進山採藥的事宜。
江老大等人感激的熱淚盈眶,這段時間他們已經瞭解了俞非晚的為人,都打心眼裡敬佩,更是暗自發誓今生必定效忠。
一大早,俞非晚被左尋扶上馬車,他們回去並不著急,可以讓俞非晚坐馬車,也能舒服一些。
本來就有些困,俞非晚上車後直接趴在了軟墊上,馬車很大,裡面被沈天翌鋪了一層軟軟的墊子,正好可以讓她補眠。
睡了一會,馬車內有些悶熱,俞非晚皺了皺眉頭,呢喃了一聲。
不一會兒,就感受到一絲絲微風,俞非晚又沉沉睡去,一直到了中午才悠悠醒來,還未睜眼便懶懶的開口道:“左尋,你身上可有水壺?”
一隻大手將水壺遞過來,俞非晚微微張開眼睛卻是愣住了,這不是左尋的手,抬眼卻是看到沈天翌那張略帶笑意的溫柔臉龐。
俞非晚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是何時進來的?”
沈天翌輕笑一聲:“從某人睡死過去就在了。”
俞非晚羞的只想將自己的頭埋進坑裡,那豈不是自己睡懶覺被逮了個正著,不是說古代對女子的行為禮儀有很嚴格的標準,更何況是沈天翌。
而且自己睡了這麼久,一直被沈天翌看在眼裡……
俞非晚感受到自己的臉在慢慢發熱,不由得將自己埋進了墊子裡,卻是被沈天翌又攬進了懷裡,將水壺遞在嘴前。
俞非晚悶悶的接過來喝了兩口水,臉上依舊紅的厲害,沈天翌似乎仍是沒打算放過她,捏著她的下巴便是一頓佔便宜,他最近已經對這個嗜好欲罷不能了。
俞非晚被吻得缺氧,暈頭轉向的更加羞惱,直接拿起一旁的軟枕砸向沈天翌:“你給我下去,沈天翌,下去騎馬!”
沈天翌隨手接過軟枕,直接掠出了馬車,不再惹他炸毛的小丫頭,回去的路途還有不少時日,他有的時間讓她慢慢習慣,別再這麼害羞。
一晃幾日,沈天翌果然都每日問候馬車裡的俞非晚,每次不是沈天翌自己掠出來,就是隨著軟枕一起飛出來,左尋和楊崢每次都一副‘今天天氣真好,他們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讓俞非晚頗感無奈!
半個月後,沈天翌等人到達了距離城外三十里的小城,一行人進城後便要直接面聖,遂找了個客棧休息一晚,整理好自己儀容,雖說本就是風塵僕僕,但是不注意多一些,這個偏心的皇上怕是也要挑刺。
楊崢向掌櫃要了幾間上房,看著掌櫃笑呵呵的伸手接銀子,沈天翌眼睛眯了眯,裝似不意的看了暗處的影一眼,影心中一驚,主子的眼神是代表有危險,這麼想著他將自己在黑暗中隱藏的更深了。
上樓後,俞非晚的房間在最裡面,左尋就睡在外間,沈天翌的房間在她對面。
沈天翌裝似耍無賴的進入俞非晚房間,開口調笑道:“既然已經是我的人,是不是今晚本皇子留在這裡也無可厚非。”
這麼說著,卻是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快速的寫了個危字。
俞非晚眼神一頓,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門外若隱若現的身影,揚聲怒罵道:“你給本小姐滾出去!”說罷給了沈天翌一個安心的眼神,就要將他推出去,門外的身影快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