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深情的看著面前的少女,幾個月未見,原本心中有好些話要講,真正見到她卻只能定定著看著,目光中閃動著不予旁人的愛慕,俞非晚雖然對這種感情經驗不多,但卻也能察覺出一絲異樣,僵硬的笑了笑,行禮說道:“見過太子主子。”
傅西城的眼神暗了暗,有些失落:“你我什麼時候這麼生分了,小時候你都是最粘著我。”
俞非晚抽了抽嘴角,總有一種現代的時候,過年回家親戚強行給自己回憶小時候的既視感。
關於原身小時候的記憶,就算是原身可能也記不太清吧,更何況她還是半路來的,俞非晚嘴角的一抹笑消失,淡淡的開口:“難道太子主子還希望我喊你西城?”
太子主子眼中有亮光閃過,似乎是沒聽出俞非晚話語裡的嘲諷,面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自然是可以。”
俞非晚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兒,這太子是聽不出反話嗎,讓她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錯覺,軟軟的,不知道該開口反駁什麼。
正在俞非晚打算直接轉身告辭的時候,身後的宮牆上傳來一道略帶寒意的聲音:“是不是我忙起來不能陪你,你就這麼急著紅杏出牆?”
俞非晚抬起頭,看著正半倚在屋頂的男人,一陣頭大,她進宮怎麼這麼招人喜歡,一個個的都跟過來,太子眼中的溫和消散,雖然面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卻是疏離更多,太子的思緒有些飄遠,回過神來的時候,沈天翌已經落到身前,將俞非晚一把拉進了自己懷裡,似乎在霸道的宣示著什麼。
見俞非晚只是臉紅掙扎,並沒有憤怒的意思,太子悄悄收起了背後暗暗聚起的掌力,原來他們真的如同父皇說的那樣,感情甚好。
沈天翌自然是能感受到太子背在身後的手有所動作,眯了眯眼睛,卻又將俞非晚往懷裡緊了緊,力道大的讓俞非晚有些骨頭疼。
這個男人是抽什麼風!俞非晚暗自齜牙咧嘴,卻是不敢再使勁掙扎,她越掙扎這個男人就抱的越緊。
太子有些黯然的看著被沈天翌抱著的少女,收起眼中閃動的莫名神色,淡淡開口道:“天翌還是不要胡亂開口,沒有必要這般羞辱暮安郡主,我們只是碰巧在太后宮門口遇到。”
沈天翌嘲諷的笑了笑,就差沒直接指著太子的臉,說他不要臉了!
“我倒是不知道這麼巧,平日裡你就甚少來拜見太后,今天還真是巧了。再說,我的妻子自然是我說了算,用不著太子主子說這種假好心的話。”沈天翌陰陽怪氣的開口道。
絲毫沒注意到,一旁的俞非晚已經臉色有些發黑,這個男人說的都是什麼話,什麼叫是他的?
太子沒有被激怒,恢復了淡然的神色:“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郡主知分寸,不需要你這般過度緊張。”
溫潤如玉卻又疏離的樣子,讓沈天翌也是心中不是滋味。
俞非晚並不知道二人往事,見兩個人越說越過分,將自己說成了一個附屬品一樣,冷冷的開口:“小七”。
還沒等沈天翌反應過來,只見俞非晚袖中,一道藍色的小小身影閃過,一條冰涼的小蛇就纏上了自己脖子,正將自己的毒牙幽幽的對著動脈的位置,沈天翌這才鬆開懷中的俞非晚,見她的臉色便知道,俞非晚很生氣,沈天翌心下抑鬱,明明是她先喊太子這般親密,為何卻不能允許自己生氣了,俞非晚彈了彈衣袖上的褶子,卻是撫不平了,無視兩個將目光放在她身上的男人,直接朝著宮外的方向走去,小七見狀連忙重新滑進了俞非晚的袖子。
沈天翌眼神忽明忽暗,卻還是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太子卻只是望著那個纖長的背影,沒有再動作。
來的時候她已經讓軟轎不必等候,早知道這麼不痛快,就應該懶得走路,直接出宮。
俞非晚憤憤的大步走在前面,左尋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她也知道俞非晚怕是真的生氣了,可是沈天翌的身份特殊,她又不好上前阻攔……
沈天翌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面,俞非晚餘光瞥到卻是不說話,當做沒看到。
一直走到宮外,俞非晚直接上了相府馬車,左尋戰戰兢兢的偷偷回頭看了一眼,有些蕭瑟的站在宮門口的公子,果然看到沈天翌的臉色黑如傅汁,左尋覺得若不是公子修養極好,只怕是現在就要衝過來了。
“去汝……算了,回府吧。”俞非晚原本想直接到汝歡閣,說是回來後要去找她,卻是一直沒去,今日和太后商議好的事,怕是也需要顏香做些動作。
可是想到沈天翌可能會跟上來,自己並不想他知道汝歡閣是自己的勢力,她還沒有完全相信沈天翌,雖然有著自己無法否認的感情,可是之前沈天翌的狠絕帶給她揮之不去的陰影,她需要用時間去驗證!
一路無言,俞非晚沒精打采的趴在馬車裡,左尋在一旁忍不住開口道:“小姐,沈公子也是太過在乎您,若是弄傷了您大可以說給他聽,氣壞了自己就不好了。”
俞非晚懶懶的趴在那裡,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馬車的某個角落,半晌開口說道:“你可知道我為何這麼生氣?”
左尋搖了搖頭,有些疑惑,不是因為沈天翌不顧小姐意願,強行樓抱在懷裡嗎?
俞非晚眼裡有著淡淡的溫怒,她並不是會將怒氣表達的很明顯的人,遇到這群自以為是的人,當真是磨人脾氣。
“我生氣是因為他們兩個人不顧我的意願,一直在爭論我屬於誰的問題。”俞非晚頓了頓,聲音微微提高:“俞非晚就是俞非晚,並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更不會說完全屬於誰。可是他們兩個直男什麼都不懂!“
左尋雖然不明白直男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對俞非晚說的話內心極其震動,在這個朝代,女人本就是男人的附屬品,不管是什麼樣的身份,大抵都是要依靠男人的,就連皇宮裡最尊貴的那位女人,不也是依靠皇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