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經過修建,終於能讓海王號這種級別的大船靠岸,雖然軍隊都運到了,但大批的輜重卻還在源源不斷地向著這裡聚集。每天看到海量的物資從船上搬運到岸上,木尼耳格往褚雁這裡跑的次數愈發的頻繁了。
褚雁喜歡木尼耳格往他這裡跑,你想要更多的物資,不是不行啊,但你總得拿出什麼東西來交換啊,可代國人有什麼?他們基本上是一窮二白。
而木尼耳格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在大方地承諾代國人將擔當攻打達羽關的先鋒之後,他從過山物這裡拿到了一批攻城車,蒙橦車,三弓床弩,而此後,每當木尼耳格作出一項許諾的時候,褚雁便像擠牙膏似的給他一點好處。
就在褚雁整裝待發的時候,邰黨郡卻正在進行熱火朝天的基礎建設當中。
在三座縣城前面的軍事堡壘裡實行堅壁清野,近百萬的人口遷居內地,蘇俊當然不會白養著這多麼人,那會將他吃垮拖窮,這麼多人聚居於邰黨郡內地,如果沒有事做,便會滋生出無數的事端,於是邰黨郡一大批的計劃便一一出爐,開始在邰黨郡內地大肆修建道路,興修水利。
以邰黨郡城為中心,四通八達的馳道一次性全部興工修建,通往三縣各村鎮的路上,到處都是熱火朝天的景象,這些民夫基本上都是三座軍事堡壘內遷的百姓,修建道路,一日二頓管飽,每天還可以拿上幾文錢的工錢。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雖然工錢著實少了些,但所有人都知道,現在正是戰時,能有飯管飽就很不錯了,即便有少數人內心不滿,也是不敢滋事,因為內遷的百姓雖然都還是按先前的鄉村劃分割槽管,但邰黨郡早已釋出公告,戰時都將實行軍管,這個時候鬧事可是要掉腦袋的。
自從戰事上陷入僵持之後,蘇俊便回到了邰黨郡城,整個邰黨、梅洛二郡,千頭萬緒的事情等著他最後拍板,這讓他頭都有些大了,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擁有了邰黨、梅洛二郡,堆集如山的事務就算讓他體會到了當老大的難處,與之前只是單純的指揮軍隊打仗可是複雜多了,很多事情牽一而發動全身,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處置。
“郡首,連續幾個月的大興土木,現在邰黨郡城通往各縣城鎮的道路基本馬上就要完工了。”
鄒弘喜滋滋又略顯得意的說道。
現在的邰黨郡與之前相比較,已是有了太多的變化,光是一條馳道四通八道,作為邰黨郡首席文官,蘇俊內務大總管的鄒弘便足以自豪了,要知道,這可都是在他的直接指揮下修建完成的,想必而後的史書上必然會為他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整個郡城道路的完善,帶動了經濟的飛速發展,要想富,先修路,郡首以前說過的話可真是精闢啊,現在的邰黨郡無須再為交通的事情發愁,以前兩天的路程現在縮短到不要一天,便是這些窮鄉僻壤,也被馳道連線了起來,可以這樣說,現在的邰黨郡再無死角。
驛站建了起來,每隔五十里,便有一個驛站,每個驛站不但提供食宿,還精心餵養著十數匹良馬,任何一地出了什麼何情況,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情況反饋到郡首府。
當然,驛站的歸屬權在邰黨郡內部又起了一番爭執,最終還是楚萱的血紅妖姬佔到了上風,全郡上下所有的驛站全部劃歸了血紅妖姬,這讓閻青花不高興了好長時間。
不過有舍就有得,蘇俊承諾的軍事的事務以後多分配給鷹眼天目,兩郡的事情報正式從楚萱手裡劃了出來,這才讓閻青花心理略微平衡了許多。
對於閻青花與楚萱之間的矛盾,鄒弘則一直保持著不偏不倚的態度,每件事情都是對事不對人,誰有理他就幫誰,比方說驛站,鄒弘本想將其劃歸在民生這一塊,但當楚萱說出驛站對於情報蒐集的重要性之後,他便立即轉向支援楚萱,但卻將驛站的財政這一塊牢牢地把持在手中,也算是對血紅妖姬有了一定的牽制。
鄒弘的這一立場也讓他在蘇俊那裡得到了不少的加分,現在的他,在閻青花與楚萱爆發爭論的時候,更多是充當著一個緩衝器的角色。
“道路修完了,就興修水利”
蘇俊揚著眉毛笑呵呵的說道:
“讓溝渠四通八達,幼麟,這些溝渠的修建讓能做到一勞永逸,不要今天才建好,明年又要修萁,勞民傷財,倒不如一次性地把他修好。”
鄒弘點了點頭說道:
“蘇爺說得是,水利目前已在規劃當中,不過蘇爺,水利比起道路來說,更是一個龐大的工程,這還牽扯到大型水庫的修建,需要更多的資金。”
“資金上有問題麼?”
蘇俊關心地問道,銀子現在成了邰黨郡的命脈,無論是這些工程的開工,還是上百萬內遷的百姓,每天的花費都是成千上萬兩銀子,一旦資金出了問題,那事情就大條了。
“暫時還沒有問題。”
鄒弘斬釘截鐵的說道:
“內遷的百姓仿效當年我們在北安縣的做法,編營軍管,集中提供食物和一應物資,雖然不寬裕,但也不至於激起什麼民變,這些百姓無論青壯還是老弱婦孺,都有飯吃,有事做,有學上,比起幾年前,不知好了多少倍,這極大地緩解了我們的壓力。”
看著蘇俊臉上濃濃的笑意,鄒弘繼續說道:
“我們首創的商貿協會的商路現在已完全鋪開,每天都有大量的銀錢流入邰黨郡,而且……而且,薛開義那邊……”
鄒弘乾咳了兩聲,看了一下在座的人員,有些尷尬的說道:
“還有就是薛開義那邊,可以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也不為過啊”
與會諸人都笑了起來,薛開義說白了,便是一個私鹽販子,而且是有著正式的官位和衙門的私鹽販子,自打薛開義接管梅洛郡所有鹽場之後,一系列的邰黨郡新政在這些鹽場施行之後,鹽的產量急劇上升,而除了少部分劃歸官銀之外,絕大部分都被薛開義以私鹽的形式販賣了出去,這其中巨大的利潤全都流入了邰黨郡的官庫中。
“雖非正途,但眼下時局,也可緩解我們的一時之困,也是可以理解的,特殊之時,行特殊之事嘛”。
蘇俊揚了揚眉毛,笑著說道:
“而且等戰事一結束,我再想辦法來慢慢調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