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財迷,果然還是這招最好使。
那些東西遲早都是你的,往自己的庫房裡提前拿出什麼,有什麼關係呢?總歸都在一個庫裡。
臨出門之際,李蘊旼忽然叫住了她,說:“鑠月,方才,你說錯了一件事。”
“啊?”莫鑠月茫然回頭看他。
微明的燭火下,他還是那種淡淡的曖昧笑意:“定心不是兄長的人。他是…….罷了,夜深了,你早些歇息,這些事,往後你會慢慢知道的。”
故意的,這人一定是故意的!話說到一半,故意吊起她的胃口。罷了,形勢比人強,人在屋簷下,今日就讓他三分,我自己查!
莫鑠月在心中憤憤想著,臉上儘量笑得燦爛地退了出去。
輸人不能輸陣!
紛沓的腳步聲遠去,李蘊旼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起身坐好。
其實,那水,那摻過酒的水,他初喝時便已察覺。他本就不飲酒,對不太熟悉的味道自然更敏銳一些。加之,他自小生活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沒點這敏銳力,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只不過,當時心中確實有氣,將錯就錯,借酒消愁,順便壯個膽……
事實證明,酒還真是個好東西。
指尖似乎在存著旖旎的餘溫,李蘊旼摩挲著手指,對這曾經敬而遠之的東西忽然間就改觀了,覺得甚是滿意。但是,對下屬的自作主張一點都不滿意。
“出來。”
華錦慢騰騰地挪了過去,行禮:“王爺,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本王都不必吩咐什麼,你不也做了嗎?”李蘊旼的神色沉靜如水,目光卻是如刀凌厲。
“別以為本王不知道是你出的主意,裕陽的膽子再大,也不敢這般明目張膽。”
華錦自知理虧,不敢辯駁,趕緊跪下,“王爺恕罪,請王爺責罰。”
她的本意是好的,但是也觸犯了規矩,心理早已有了準備,要接受懲罰。
不管怎樣,看著兩個主人進展的速度這般迅猛,雖然還差了那麼一點,但是看這情形,也是遲早的事了。
事兒成了,她挨點鞭子,受點皮肉之苦,也是值得的啊。
“責罰?本王不罰你。”李蘊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眸光深沉,讓人捉摸不透,“本王送你到月兒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她的人了,她的人,本王不罰。而且,怎麼說,這事也算有功,本王更是罰不得你。”
“這…...多謝王爺。”
華錦聽著這話,覺得應該鬆一口氣的,但是這些年訓練出來的直覺卻告訴她,這話似乎有些不對勁,可是具體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
——
“莫姑娘,莫大小姐,莫大姑奶奶,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裕陽含著杏仁豆腐,兩眼淚汪汪,口中含含糊糊地認著錯。
從昨夜到現在,他吃了不下二十碗的杏仁豆腐,真的已經要吐了。
莫鑠月打著哈欠起床,懶懶地伸開手,華錦立馬會意,為她更衣。
“裕陽這話說的真奇怪,我心疼他怕他餓著,特意請他吃杏仁豆腐,他怎麼一個勁地說自己錯了?他錯哪了?”
莫鑠月說的一臉無辜,華錦聽著,笑得比哭還難看,“大概是,太過感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