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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送走秦國君臣,趙王難得在正央宮逗留著,有些氣惱對梁婠和趙太后說到:“贏政欺人太甚,小小年紀目中無人,當年就該……”

“請大王慎言。”梁婠知道他想說什麼,但如今天下霸主已是秦國的囊中之物,若得罪秦國絕非好事。

“是啊,丹兒,如今即便不怕秦王做什麼,也不是得罪得起的時候。”趙太后人老心不老,看得透的她也都懂。只是剛剛贏政提起婼鶴和珀溪,她其實很緊張。雖然看秦王的意思像是隨口一問而已,但最近總覺得焦慮,連胸口的梨月時不時就有灼熱的痛感。莫不是……她暗歎一下,福禍相依,只能交給上天去安排。

“父王,母后,我想嫁給秦王,即便要遠離父母,遠離趙國,我也要嫁。”

兮沫無心其他,心心念念都是秦宮王后的位置,她認為自己有資格得到那個位置。放眼天下,還有誰可以像秦王一樣稱霸諸侯?能做他身邊最重要的女人,別說遠離父母,就是斷絕來往也無所謂。

“你以為你想嫁就能嫁,愚蠢。”

趙王不耐煩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小時候人見人愛,太過寵她,導致她養成嬌縱自私的個性,越大越沉不住氣。在他看來,即便自己女兒能做贏政的女人怕也抓不住他的心。看贏政對兮沫的態度,簡直就是無視。看來,指望這個女兒拉攏穩住秦王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靠不住。

“我不管,我哪裡配不上秦王,連那小小的韓國太子的女兒都直接被接進了秦宮,論身份地位我比她還高一節,憑什麼她就不需要算命格八字的就做了秦王的女人?”

“放肆,秦王做什麼不做什麼豈是你可以妄言的。”梁婠厲色看著女兒,心裡哀嘆:這樣的女兒如何配得起號令天下的秦王?

趙王聽了兮沫的話反而提醒他一個重點:當初自己以為秦王親自冒險來趙,比起直接接受韓國的聯姻,秦王好像更重視與趙國的關係。可現在看來,秦王似乎根本沒有要聯姻的意思。如果有,除了兮沫還有誰更能代表趙國與秦王結合?為何贏政明目張膽瞎扯淡拒絕接受兮沫?他到底還有別的什麼目的?

看著女兒幼稚的表現,他雙眉緊緊靠攏,又突然想起贏政無緣無故提起妹妹的女兒珀溪。心裡隱隱覺得有事情就要發生,但是他找不到突破口,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因為過於煩心,他安慰幾句女兒就離開了。留下樑婠母女和趙太后。

“母親,你如何看如今的秦王?”梁婠詢問趙太后。

“唉,天下事,我一個快入土的老人能看出什麼?只是誰能想到當年那個人人看不起的質子會是今天雄心萬丈的秦王?天安排的事,人無論怎麼鬥都是徒勞。”

“祖母,母后,你們幫幫兮沫,兮沫非秦王不嫁。再說,我要是成功嫁入秦國,對我們趙國有利無害,不是嗎?”心不死的兮沫打斷祖母與母親的對話,希望她們把注意力放到她能不能嫁給秦王的事上。

“兮沫,你可知秦王對你並沒有什麼想法,他若不娶,你如何嫁?”

“母后,秦王不是說他只是不忍看我跟父母分開才……”

“你覺得秦王若是想娶你,會因為不忍心看你跟父母分開就不娶你嗎?你還不明白秦王就是看不上你才一字不提的嗎?難道他不知道要聯姻,你才是最合適的身份人選嗎?”梁婠恨鐵不成鋼一連三問自己無知的女兒。

兮沫聽到母親並不跟自己站在一起,心裡委屈又不服氣。她覺得還不是放棄的時候,她要想辦法找機會親自去問秦王。否則她怎麼樣都不甘心。

這麼一想,她也不管趙太后還在,發起脾氣,氣沖沖的走了。梁婠無奈嘆氣: “母親恕罪,是媳婦教養兮沫不當,讓母親失望了。”

“唉,是甜是苦,天各有命。你盡心盡力,何錯之有?”趙太后一輩子榮華富貴,在宮廷裡經歷人生百態,早就學會不爭不搶,順其自然的心態。

而當所有人都看不透贏政的真實意圖的同時,唯一與他心心相印的珀溪正在看著桌案上放著的腰帶和羊皮畫像。一開始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激動的神情,只是用手輕輕觸控著它們。

看著羊皮畫像那句“等一個十年,許生生世世”!看著看著,淚奪眶而出……原來他昨晚來了,而她因為母親有點咳嗽陪在母親房裡而錯過與他相見。但是他給了只有她懂的邀約,拿起腰帶,她淡淡的笑著。

與鎮靜的珀溪不同的兮沫公主,倒是把無知進行到底,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私自出宮直接去了贏政所在的行宮。

當贏政聽到趙高通報說兮沫公主求見時,倒是沒有太大反應,無關痛癢的繼續看著手裡的書簡,不說見也不說不見。

等了一會,趙高看贏政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在等他下令的事,小聲的提醒:“大王,這外面的兮沫公主見還是不見?”

“晾著。”

“……”

“趙高,你就去回話跟她說,大王剛好在聚精會神的研究古人書籍,一時沒看透徹,需要時間,不知何時才能看出門道來,她願意等就等,不願意就哪來回哪去。”

贏政白了劉暢一眼,嘴角卻是笑了笑。

劉暢其實也不喜歡那個什麼兮沫公主,見兩次就覺得中看不中用,這麼沉不住氣,別說大王看不上她,連他都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