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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聞噩耗,肝腸寸斷

秦克己點頭應允,隨後問道:“我義弟和家人屍首現在何處?”

“夫人和阿郎已經斂了棺,靈柩停在後院,白御史遺體昨夜被帶回了衙門,說要交給仵作驗屍。”身後的陳留舵主如此回答。

“速速帶我去衙門!”

二人來至衙門見了仵作,是個年過半百的白髮老頭兒。

那仵作道:“白御史身上有多處瘀傷,是掌力所震,生前應該與人惡鬥過,此外肩膀上有一處大傷,是利器所致,兇手力道極重,直接崩斷了肩胛骨,但這傷並不致命。”又掀開裹覆屍體的白布道:“郎君請看這裡。”

秦克己見到義弟屍身時再度哽咽,虎目通紅,此時白逸景的屍體仍然赤裸著上身,但已被仵作用鹽水清理過,只見胸骨有嚴重凹陷,皮肉像被無數細小利器扎過一樣,糜爛不堪。

“秦某從未見過此等手段,老先生可知是何門何派的武功?”

仵作道:“這致命的傷口根本不是什麼拳腳掌法,若老朽所猜無誤,乃是一種極厲害的暗器所致。”說著仵作又把屍體整個翻了過來,屍體後背竟有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

“這暗器來勢極快,白御史可能尚未作出任何反應便中招了,暗器一旦進入人體便急速旋轉,貫穿身體後從背後飛出,所以屍體正面只是皮肉腐爛,後背卻被鑽出個大窟窿。”仵作的一番分析讓秦克己又驚又嘆。

仵作縷了下鬍鬚道:“死者周身一丈之內定有遺落的兇器,郡守已命人前去尋找,還請秦公再稍等些許,想必明日定有答覆。”

秦克己向來是個急性子,哪裡肯等到明日,抱拳謝過仵作之後匆匆出門向白逸景家中趕去。

秦克己暗自分析:“兇手能用暗器把人傷成這樣,要麼內力極高,以渾厚真氣發射暗器,要麼便是有個精巧的器匣催動而發。天底下能有這番內力的人屈指可數,多數出在一劍宗和永珍門,我一劍宗的諸位師兄弟自然不會是兇手,莫不成……是永珍門乾的?但殺人動機又是什麼?若兇手武功一般,靠器匣發動暗器……聽仵作的一番描述倒和神機閣的暴雨梨花針有幾分相似,看來定要上永珍門和神機閣走一遭了。”

疾行中的秦克己突然停了下來,他發現竟有人跟蹤自己!當下快步鑽進了一條小衚衕,輕輕翻身上了院牆,悄然等待那人。

果不其然,月色下一名身穿白袍的男人尾隨進了衚衕。

“王鈅!”秦克己心中驚呼一聲。永珍門四大長老之一,他自然不陌生,登時怒上心頭:“好啊!兇手果然是你永珍門的人!”

當下也不含糊,用內力震出背後長劍隨手便接住了,寒光一閃,劍鋒直至王鈅!在秦克己寶劍出鞘之時王鈅已聽得響動,趁劍芒未到一個鷂子翻身上了另一座院牆,秦克己人還未到,一連串的劍氣便嘶吼而來,一個不落地砸在了王鈅原先立身之處,地面被震得噗噗響動。

王鈅倒吸一口涼氣,幸好自己閃得早,大喝一聲:“秦克己你發什麼瘋!”

“殺你報仇!”秦克己見一招未中,腳尖輕點地面,順勢竄起,迎面劈了過來。王鈅橫舉鐵劍置於頭頂,架住了他的攻勢。秦克己凌於空中,居高臨下再次發力,寶劍又壓低了一些,王鈅暗自叫苦只得四肢同時運氣,腳下磚瓦被踩得稀碎,卻依然沒能推開秦克己。

當下秦克己腳下一個三連踢衝著對方頭部而來,王鈅用力向後仰頭,剛剛躲了過去,同時雙腳齊出照著秦克己腰間斜蹬而來,秦克己不等他傷到自己,左掌便已先至,狠狠地拍在了對方小腿上,王鈅眼看就要栽下牆頭,忙使出一招“縱天梯”只見他在牆面上連蹬兩腳,藉著慣性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飄飄然落在了院中的一株石榴樹上。

當下也不含糊,化作一道電光朝秦克己刺來。

兩人你來我往又纏在了一起,王鈅小腿適才被打了一掌,行動頗受影響,下盤逐漸露了破綻,終被秦克己一個橫掃逼下了牆頭,墜到那家庭院之中,一連好幾個趔趄,勉強站住。

王鈅緩了片刻,道:“你且住手!適才你說報仇,為誰報仇?白逸景麼?”

秦克己冷冷道:“這麼說你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了!你若為白逸景報仇找我作甚!”王鈅被他沒緣由地一頓瘋打也極為惱怒,但臨行前自家掌門特意囑咐過自己,不想惹這無故的麻煩,便強忍怒氣道:“今日正午我接到掌門來信,說白御史被害,讓我即刻由曲阜動身來陳留協助調查此案,曲阜分支的弟子和陳留城的守衛皆可作證。”

“我義弟和汪正素無交情,他豈會如此好心派你來查案?”秦克己並未輕易相信王鈅。

“姓秦的你別不知好歹,三日前白御史曾到訪我派,與我家掌門相談甚歡,誰想剛回家便遭了毒手,掌門派我來就是為了自證清白。再者,若我永珍門真是兇手,昨夜便逃之夭夭了,又何必穿著本門衣服在陳留城內逗留?”王鈅憤憤道。

秦克己臉色略有好轉,又問:“若真是正大光明,你又為何鬼鬼祟祟跟蹤於我?”

“我剛剛進城,正欲前往白御史家中查探,奈何不認得路,恰巧碰見你而已,怕你猜忌才暗中跟隨的。”王鈅陰鷙的面容上勉強擠出了一絲自認為還算和善的笑容,八字鬍也跟著抖了兩下。

王鈅這番表情反而更讓秦克己不悅,厲聲道:“你我師祖向來厭惡孔孟之道,你卻偏偏常年混跡於曲阜,我今日定要教訓教訓你這數典忘祖之輩。”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厭惡一個人往往也沒有理由,秦克己對王鈅便是無來由的討厭。

王鈅呸了一口,罵道:“他奶奶的,老子好言好語,你卻越發猖獗了,忘了自己兩月前端陽比武被打得狼狽模樣了嗎!”

秦克己原本只想激怒王鈅,逼他先動手,好教訓一番,誰知王鈅竟提起了自己最羞辱之事——兩月前的端陽節,一劍宗與永珍門比武大會,自己惜敗於永珍門第一高手餘桃。秦克己也出言嘲諷道:“我學藝不精敗在餘桃的龍陽功之下,這無話可說,總好過某些狐假虎威之徒,竟連上場比武的資格都沒有!”

王鈅又是一陣破口大罵,當即便要動手,就在這時,一劍宗陳留分舵的舵主跑了過來,喊到:“秦師兄請先回府吧,女娃娃醒了。”

秦克己聽得白薔薇醒了,自己也清楚王鈅並非兇手,也就沒有再糾纏的必要了,冷冷留下一句話:“華山之上,秦某隨時恭候大駕,到時再討教你永珍門高招!”隨後跳下高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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