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本初眉頭緊鎖,沉吟道:“事情也並非那麼簡單,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即便聖上信了我的話,兩國交戰不是說停便能停下的,再者,還不知道南詔國那邊是否願意和我大唐交臂言和呢。”
秦克己道:“我倒是有個辦法。”
聽他如此一說,紀本初登時來了興致,平日裡出謀劃策的往往都是自己或者朱莫岐,難得聽老三說這樣的話,哈哈一笑:“師弟快說!”
秦克己朗聲道:“宗主既已決定仿效先祖墨公,止楚伐宋,也自當有禽滑釐這樣的弟子敢於前往南詔,身先士卒勸說南詔休戰。”
“你是想讓愚兄入朝奏明聖上的同時,暗中派人出使南詔,表明我朝止戰之意?”
“正是!老話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事非得你情我願不可。”
紀本初手指不斷地敲擊自己下巴,陷入了沉思,每逢遇到難以決斷之事他總會有這樣的動作。
他心中思量:“老三所說的倒是個好主意,可是未經聖上同意便出使敵國,難免惹人非議;若稟明陛下再去,恐又節外生枝;倘若不去,又有違祖訓……”
權衡之後紀本初還是決定秘密派人去往南詔,與閣邏鳳協商休戰之事,“那就勞煩三師弟受累,和老二一起去趟南詔吧。”
秦克己哈哈一笑:“大哥糊塗了不是?你又何必捨近求遠呢?”
“捨近求遠?何意?”紀本初大惑不解。
“無期和天縱如今差不多已經到了成都,劍南道緊鄰南詔國,你又何必讓我和二哥再多跑一趟呢?”
“不行!絕對不行!”聽到要讓燕無期二人出使南詔,紀本初絲毫不留餘地的拒絕了他。
“為…為何?”紀本初態度轉變速度之快,令秦克己瞠目結舌。
“和永珍門的‘紀年之約’馬上就要到了,卯門弟子這一戰肯定是從他們幾人中選拔,你我辛辛苦苦教了這麼久,無期和天縱現在一定不能出現任何意外!”紀本初斬釘截鐵地說到,由此可見“紀年比武”的結果對他而言是多麼重要。
紀本初關心無期和天縱的安危,並非是出於單純的愛護,只因兩人是他目前最看重的棋子之一。
聽到紀本初如此解釋,秦克己心中火氣噌的一下便上來了,凌然道:“他二人是我們辛苦養育出來的孩子,不是一劍宗的爭勝工具!”
“那也不行!任何事情在比武面前都要讓步。”紀本初也板了臉。
秦克己當即質問他:“你既如此看重這兩樣工具,乾脆把他們鎖在籠子裡好了!為何又要讓他們冒險去往成都?”
紀本初不想和他吵架,強壓著性子,道:“去成都和去南詔能一樣嗎?南詔可是敵國!若談不妥,要掉腦袋的!”
“少來!你擔心無期他們掉腦袋真是愛護他們嗎?還不是你那點虛榮心在作祟,害怕四年後輸了比武。”
“你......”紀本初握拳便要出手。
“好呀!要動手?師弟正想領教一下宗主的‘縱橫捭闔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