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禁衛督衛這是職位誰都不能給,只能給你,你兵權在手,他們才會忌憚你,不敢把你怎麼樣。你對王室有這個忠心,為父只相信你一個。
他們不是要比試麼,那就比試好了。不論誰給你爭,你都別怕,不論是王室還是貴族,你只管殺只管砍。要想保住自己,先學會殺人,父王不會怪罪你。”帝乙說罷,渾濁的眼裡閃過一律寒光。
子期打了個冷顫,心說,這個王位萬人矚目,可不是誰都能坐的,捫心自問,跟眼前這個形同朽木的老人相比,自己還真不夠狠。
同時子期又是一陣悸動,伸手抓住帝乙瘦骨嶙峋的手,“父王,孩兒知道了。”
帝乙慈愛地撫摸著子期的手說道:“其實,你並不懂,你太善良,怪不得你姑母也喜愛你,你們倆的性格太像了,太重感情是要吃虧的。”
帝乙說完,連聲喊塗昌,塗昌就在門外候著,趕緊小跑進來。
帝乙吩咐道:“你去把我那身烏銅甲冑給子期拿出來!”
塗昌出時間不長,手裡捧著一副甲冑躬身進來,看樣子分量不輕,塗昌累的氣喘吁吁,把甲冑交給子期,知趣地轉身有出去了。
古時的甲冑並非只是鎧甲,甲是甲,胄是胄,胄就是頭盔。子期觸手冰冷只覺寒氣襲骨,甲片暗黃中帶著青黑,一片片釘在犀牛皮上。
子期知道商周時期已有鐵甲和練甲,這套甲衣實屬異類。
胄的材質跟甲相同,雖然樣式跟殷商青銅盔相似,但花紋獨特,而且還有三寸高的盔頂,上綴紅纓。
帝乙指著甲冑說道:“期兒,你別小看這幅甲冑。這還是你外祖攸候喜進獻給本王的,並非普通的甲冑。乃世外高人用青銅混合隕石鐵打造而成,堅硬無比刀槍不入。
子秈給我要過多次,我都沒捨得給他,這原是你外祖之物,也理當歸你。你穿上給父王看看!”
子期依言穿上烏銅甲,冠上烏銅盔,兩扇甲裙直垂到膝蓋下,腰裡勒上攀甲絛,更顯得威風凜凜英氣逼人。
帝乙滿意地頻頻說好,“你跟父王年輕的時候一樣,真像極了!”
子期暗叫道,挨邊兒嗎?
但心裡還是歡喜非常,要知道這可是當時征戰的利器。前幾日,要事萊兒有這一身甲冑,也不至於受傷。
帝乙讓子期脫了甲冑,又喋喋不休地說了很多,好像根本不知道累。子期估計可能是藥劑用得過量了,暗自思量明天一定要減少一些。
父子倆聊來聊去,又聊到王儲這件事上。一涉及到此事,子期就謹慎地儘量少說話,只給帝乙當聽眾。
帝乙躺累了想換個姿勢,子期急忙抱起他,把枕頭墊到頭和肩下面。
帝乙很滿意,“期兒,為父染病之前,本打算把王儲之位訂下來,立子受為儲君,可是多半大臣們都極力反對,支援微子啟,真讓為父左右為難。依你之見,微子啟可以嗎?”
子期避此而言他,“父王,我以為不論立他們誰為儲君,都宜早不宜遲。時間越久積怨越多,到時候真要兵戎相見,傷的都是王族血脈。”
帝乙有些不高興,“說的這些為父都懂,你這孩子,為父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躲躲閃閃做什麼?難道為父會把你的話說出去不成?”
子期想了想,“父王,我只聽說母后生長兄的時候,好像還不是王后。”
帝乙眼睛一亮點了點頭,“為父明白了!”
接下來,父子倆誰都緘口不談王儲之事,撿一些民間趣事閒聊打發時間。
每晚,子期都衣不解帶地服侍在床前,帝乙對子期更為喜愛,父子間親情更進一步。有時,微子啟會來,微仲衍也會來。但沒呆上一會,都被帝乙趕走了。
最後帝乙心煩了,直接告訴塗昌,禁止他們覲見。這樣一來,子期成了眾矢之的,兄弟倆恨不得吃了他。
三日後,子期讓塗昌停了藥劑,只在飲食上調理。
晚上,子受來換子期。帝乙也心痛小兒子,讓子期回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