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真的算是活怕了他們。
從在層林市被綁到羅城開始,顧笑笑就習慣性地在心裡默默記了日子。不出意外的話,如果他們能順利?冬哥能大發慈悲?或者,蔣遇的家人能及時送來贖金…大概半個多月後,暑假就接近尾聲了。
錢沒賺到,罪倒受了一大堆。
“小姑娘,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檢查?臉上和身上全是血,你要不…”
單薄瘦弱的身子骨,略顯枯黃的面龐的基本外貌特徵見怪不怪。不過,顧笑笑的確是他們在幹這行裡極少見到過的一類人,不是因為年紀小和吃苦耐勞,不屈不撓,人窮志不窮。主要是她沒有半點畏懼心理,即便讓她改天去跳個樓玩玩估計她也會去,去之前頂多不饒人的罵兩句。
不怕死不怕活,最怕半死不活外加一個軟肋。兩者皆可拋的人能有什麼致命弱點呢?處在這個花樣少女般的美好歲月…青春期的喜歡懵懂…男生。被關在屋裡天天要按要求刺繡的蔣少爺?
荒地的面積非常大,而他們所能目測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管理生活的阿姨叫言瑤,跟言老三是親戚。但是,儘管言瑤是一萬個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她有個不像樣的親戚。彼此之前都是小混混出身,直到在家鄉惹了官司才一鼓作氣跑到沒人管制的羅城來。原先的能作罷,但接下來的路還得慢慢商量。沈遠冬橫不了一世,正如山哥。
“不用了,我。”去不了。顧笑笑無奈的打斷那位好心阿姨的關心。別說能去了,就是能去,沈紅也不會讓她去。
逞逞口舌之快容易,真正有行動為零。
“也行。”言瑤笑著說,“前幾個小時前來了位較為處理的大老闆,目前稍微能管事的都去問話了,顧不了你,你別擔心。”
“好,我先睡會兒。”
問話甚好,但願他們能成功惹上麻煩。最好讓警方介入,最好…
“還睡什麼啊!你不逃嗎?”言瑤驚訝,“小姑娘,你是沒聽懂我的意思嗎?”
顧笑笑低頭胡亂擦臉,輕輕嗯了聲。
河堤的風景是挺旖旎,縱使要隨時提防著周圍可能埋下了炸彈伺候都抵擋不住鮮少的魅力所在。在沒被他們發現之前,這兒的存在興許是很純粹的吧!沒有計劃性的侵犯破壞,也沒有毀盡與它們息息相關的同伴。
言瑤說的意思顧笑笑能聽懂,她沒有壞心眼的機率不確定。出門在外,來自五湖四海的人說完全相信是一件特別不符合正確思維的邏輯。她寧願相信自己的判斷,也不要跟著別人的指引逃離。
逃的代價慘重,或者,是她賭不起。
她每天干些什麼活蔣遇不清楚,但蔣遇每天的任務她卻能知道。而且,如果在能保證他這樣一直安全下去的話,顧笑笑別說是為他受傷了就是扛下原本就屬於他的雙倍鞭刑她也不會難過的皺皺眉。
不逃,逃不開。顧笑笑心想。
傍晚,沈紅好心的請來家庭醫生,“給她看看,那腿瘸著影響心情。小瘸子。”
顧笑笑,“……”
記得在小學畢業前夕,村裡小孩言知賢高調的宣佈他家買了臺電腦並非常熱情的歡迎大家都去玩。數目是用他好幾年積攢的壓歲紅包買的,還是用成績不下降做的各種擔保。於是,他的一雙對工作認真負責的父母答應了,反正孩子不算太鬧騰,該依就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