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階級。
隨後,歐女士大義凜然的又掃視了一遍每個人的臉孔,驕傲的宣佈:“每個在醫護學院學習的女學生,都要保有對醫學的熱忱,和最認真的學習態度。當然,作為一個女人,你們還要保持自己的忠貞。已婚的女性自然要遵從於自己的丈夫,而未婚的女孩兒更是不能夠有任何非分之想,一丁點出格兒的行為在學校裡都是不被允許的。”
蕭靈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引得旁人側目。幸而她是那樣瘦小,又隱藏在人群之中,不怎樣能夠讓歐女士注意得到。若是放在以前,蕭靈會覺得偶女死這番話說的理所當然,但事到如今,她只覺得這是社會普世灌輸給女孩兒們的價值觀,如同邪教一般的,侵入她們的思想,就像自己曾經所一直信奉的那樣。
經過這樣一番洗禮,原本就低頭的女孩兒們更垂頭喪氣了,聽從歐女士的指引,列隊進入宿舍樓。
期間蕭靈想要找個縫隙與歐女士說上幾句話,詢問自己究竟為何不能夠進入基因理療科系學習。沒成想,人群緊鑼密鼓的排列著,簇擁著蕭靈一刻不停的往前走,根本找不到一點空間。
每每這種時刻,蕭靈便會抱怨自己的身材來,常常做不到她想做的事情。
學校給新生分配的是雙人宿舍,宿舍樓難得的粉刷成白色,總算擺脫了一點剛剛的壓抑,進入宿舍樓的學生們擺脫了監管者的控制,終於有了一點兒十八歲女孩兒樣子,嘰嘰喳喳的小聲議論起來。我側耳聽到一些她們的談資,大約是“以前沒那麼嚴苛”、“歐女士又更嚴格了”、“這個年齡的中級女孩兒,哪會有那麼出格兒的?”之類的話,心裡大概有了計較。
明天,明天上課之前,我一定要找歐女士談談,我的課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在將手放在宿舍門把手的時候,蕭靈這樣想著,
一邊下定決心,一邊轉動了那扇門。
宿舍的窗戶是敞開的,剛推開門的時候,那片陽光幾乎直挺挺的刺進蕭靈的眼睛,她下意識的伸手擋在自己眼前。等那陣眩暈過去,她慢慢放下手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著白袍短髮女孩兒的背影。
此言的陽光讓蕭靈有一瞬間的模糊,不過片刻之後的功夫,她便全身僵硬。
即便是個背影,她也絕對不會認錯。
“崔乃文!!!”
崔乃文是個面板黝黑的女孩兒,狹長的丹鳳眼瞥向兩邊,她轉過身來,微笑著打量著著蕭靈:“你終於來了,我以為開學典禮還要等上一會兒呢。”
蕭靈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下意識的問:“你怎麼還會來上學?”
崔乃文又笑起來:“不過是結個婚而已,怎麼就不至於來上學了。況且我爸爸在這裡做著校長,他一定會要我來的。”
蕭靈點點頭,慢慢才找回之前發生事情的那段記憶,將手上的教材和袍子都扔到對面的床鋪上。
崔乃文從椅子上站起來,詢問道:“你去哪了?韓叔叔擔心死了,連帶著韓越川也擔心起來。聽說你回信給學校你一定會來上學之後,我就同他們說不必擔心了。”
她語氣之中的高高在上和慵懶都讓蕭靈的怒火提升到頂點。她此刻正背對著崔乃文,隨時都準備爆發。
“你都跟韓越川結婚了,為什麼還要來這裡上學?你從來不屑於這所學校的,你來這裡,就是為了當面羞辱我麼?”
蕭靈勉強維持了一個和善的語氣,卻已經攥緊了雙拳,額頭上繃出青筋來。
崔乃文卻渾然不覺,還兀自嬉鬧著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怎麼可能呢,我們是好姐妹嘛,你說呢?其實我覺得你一早就發現韓越川並不愛你了,他向我求愛的時候說過,只是當你妹妹一樣,你也是這樣是不是?”
蕭靈屏住呼吸,任由崔乃文在自己的身邊轉來轉去的。
崔乃文繼續花枝招展:“這不,我特意向爸爸說了,要你也到心理理療科系來,別去學什麼勞什子基因理療了,來陪我多好啊!”
“啪嗒”的一個聲響,蕭靈覺得自己的神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