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不發一言,同所有人一樣等待著歐女士的表態,好像這學校裡頭不是崔校長當家做主似的。
歐女士被崔校長推在前頭,面色凝重。她不說,崔校長也不發一言,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歐女士先扛不住了。
“正如崔校長所言。。。”
那一刻,蕭靈與歐女士對視上了。就那麼一秒鐘,蕭靈從歐女士的雙眼之中看進去,然而領她失望的,那裡頭除了恐懼,什麼也無。
歐女士滯了一滯,繼續說道:“從下一週開始,由我,為大家上這門課程,具體講解,講解作為一個女人,應該遵守的,德行。”
要說出這幾個字,對歐女士來說很難。
蕭靈凝神著:“你到底在怕什麼。。。。。。”
張雨辰將手臂高高舉起,還未等人點名便開口詢問:“請問您要講解的德行,是指作為一個女學生,女醫生,還是作為別人的夫人,甚至是二夫人?”
張雨辰的發言讓呂雅愫嚇了一跳,她平素是最守規矩的人,在這樣的場合公開挑釁,是從來沒有過的。
歐女士從善如流:“是作為女人,不論是哪一種身份。”
她這樣的解釋,或許還能夠將女學生們的不解和牴觸情緒平息上一些,可崔校長接下來的話,立刻讓緩和的氣氛落入深淵。
“既然說了‘女德’,便是要教你們如何為**為人母的這個領域了。”
歐女士將唇線緊緊的抿成一條線,傻子都能看出她的被動來。
這回沒人再說話,眼前的一切再明顯不過,這就是她們所面臨的境地,不論你是否能成為優秀的醫師,一切都以嫁人生子為第一要務。
“好了,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散了吧。”
張雨辰氣不過:“太欺負人了。”
呂雅愫對於新加的那些校規非常反對,可對於所謂“女德”的課程,並沒什麼太大感覺:“說的也沒錯啊,女孩子終究是要嫁人的,為**為人母,這些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開這樣一門課程,也無可厚非吧?”
她剛說完,就被張雨辰狠狠地白了一眼。
蕭靈並不如何說話,因為她們迎面就出現了一個黑袍女,蕭靈立刻將呂雅愫推向一邊,後者吃驚的望著她,蕭靈向她使了個顏色。
黑袍女便一直尾隨者她們,寸步不離,直到幾個人回到宿舍才罷手。
這便是崔校長的手段了,她們即刻嚐到了厲害。
在崔校長的“新政”之下,沒有三個人能夠在一起聊天說話,上課時候的管轄是最松的,但能說的實在有限。蕭靈發現連瀏覽器上的郵件網路都被做了限制,她想將這一切寫下來傳送給張婉瑜卻不能,幾番嘗試下來發現,只要是寫些相關的文字都不可以。
下課的時候,蕭靈要麼同呂雅愫在一起,要麼與張雨辰說上幾句,始終不敢說些近來相關的事情。這樣的境況,一直持續到下一個週日,她們到大禮堂去,上那所謂“女德”課。
歐女士依然身著紅袍,端坐在講臺後方,拿出一本教材來照本宣科,連瀏覽器都不曾有。
“。。。對於監護人,也就是我們的父親、丈夫的規定,我們要遵守,對於他們提出的要求,要一一滿足。女人生命最大的意義,便是將生命延續下去。”
蕭靈聽到這兒已經忍無可忍了。還要怎麼**裸的說明,女人活著就是為了給男人生孩子?所有女人,都是生育的機器麼?
下課後,蕭靈獨自去找了歐女士,質問她這一切風雨突變的緣由。
歐女士看著蕭靈的目光蒼涼,沒有任何希望:“你以為這就是一切了麼?這才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