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每天都長時間的在水牢的大門外頭坐著,陪著蕭靈說話聊天。因為曾經體會過那種沒人在意,也看不到盡頭的日子,阿誠天天陪著蕭靈,不希望她有那種絕望的心情。有時候他會不明白,蕭靈明明已經知道了一切真相,卻還心甘情願的呆在這裡,已經七天了。清若每天都派人來送飲食,阿誠每次都無聊的翻看其中的食物,竟然幾乎沒有一樣是自己常吃的,看上去精緻細膩的不行。
“清若還真的是給你開小灶了,這些吃食我從來都沒見過。”
阿誠這樣說的時候,蕭靈吃的是一道翡翠蝦仁,一道油燜筍,一道上湯雞毛菜。這些菜色在首都也不常見的,但是蕭靈曾經在書裡看過,這都是很多年前首都物產還豐饒的時候,最時興的菜式。蕭靈沒想到在這荒漠之中還能有這些食物出現,也是神奇。
蕭靈咂摸了一下滋味兒,說道:“其實這些東西,我也沒吃過。首都現在能夠用作食材的東西很有限了,幾乎全是由營養師匹配過的,食之無味。”
阿誠撇撇嘴巴,無意於與蕭靈討論這些瑣事。
“你知道自己來了幾天了?”
蕭靈一邊將碗裡的最後一塊筍子吃完,一邊說:“七天。”阿誠挑挑眉毛:“你的時間感倒是挺好的。”
蕭靈不以為然:“你在這裡一坐就是一天,你來了七次,那就是七天。”
阿誠啞然,悲劇的被打敗了。
“首都那邊,是個什麼光景?”
聽到蕭靈的問話,阿誠忍不住樂出來:“我以為你全然不在乎呢!”
蕭靈淡然道:“你明明是很希望我問這個吧?”
長時間的蹲坐讓阿誠感到不適,他乾脆縱身一躍,跳到水裡頭,一邊游泳一邊同蕭靈對話。
“首都那邊,倒是沒有什麼大動靜。似乎凌上將並不像是他宣稱的那樣想要尋找你回去。雖然也排除了一些人手,但是幾乎沒人往沙漠這頭來的。清若講,凌上將大概已經放棄你了。”
得到這樣的訊息,蕭靈倒並不像清若那樣的認為。她心中思慮,總覺得凌上將還藏著奸呢。
“難道要等到他釋出訊息,昭告天下你死了,才算是不藏奸呢?”阿誠反問道。
蕭靈這些天一直呆在水牢,只覺得好像腦袋都不太轉動,也就不去想了。她側耳聽著阿誠擁有的聲音,在黑暗中閉上眼睛,思慮止不住的就在想象那水面上的樣子。
阿誠其實是個很英俊的男人,不同於肖子雅的俊朗,他的英俊更柔和,甚至有一些女性化,卻渾身大男孩兒的氣息。阿誠很熱情,也很衝動,冷漠的時候更讓人恨得牙根癢癢。他曾經咬破自己的面板,讓血流過,就好像現在他徜徉在水中,讓水流過。
蕭靈感覺心緒混亂,阿誠也感到那水不好撥動,似乎越游泳越累了。起初,他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覺得身邊經過的水流漸漸凝固起來,牽動一下手臂和雙腿都變得十分不容易;而在水牢之內的那一個,則感到了心中越來越深的煩躁,似乎周身的空間都在縮小,讓空氣中的溫度越發上升,自己也越來越面紅耳赤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阿誠感覺到不對了,他一躍而起,跳到岸邊。從小就熟悉不過的水流,似乎正在一點一點禁錮他的身體,受不住的睜開衣衫,露出光潔的身體,才感覺好上一些。而水牢之中的蕭靈就沒這樣幸運,她不斷按壓著自己的胸口,越發覺得呼吸困難。
“這水,有問題。”
微弱的聲音從水牢之中傳了出來,讓阿誠驚覺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並不是偶然的。他連忙一個大跳,跳到水牢之外的門邊,用力拍著門。
“蕭靈,蕭靈!你怎麼樣?”
一牆之隔的蕭靈,又是另一番景象。如同剛剛阿誠那般,她不由得撕扯著自己的衣服,讓肌膚儘量多的能夠與空氣接觸。她還穿著從首都來時的厚重長袍,內裡是一層層的內襯,便更難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