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貫中舔舔嘴唇,焦急得像個孩子。
“好。”凌上將又笑了一笑,將剩下的一點食物都吃掉。黃貫中喜不自勝,幾乎都不再掩飾自己臉上的笑意了。
“上將,你說等我們找到了蕭靈,要怎麼處置她好呢?”
黃貫中自鳴得意於自己的計劃,站起身來,雙手背後的在屋子裡頭踱步,幾乎連噹啷在額頭前頭的頭髮絲兒都昭示著自己的得意。
凌上將在背後默默注視著他。
“你想怎麼樣?那是我的孫女,歸根結底,是我的親人吶!”
黃貫中轉過身來,探身到凌上將面前,貌似乖巧的問他道:“將她肚子裡頭的孩子剖出來,然後再將她剁成一塊一塊的,撒在基因理療學院的後院兒裡頭,好不好?”
凌上將盯著黃貫中那一雙笑眼,終於聊了這雙眼睛之後隱藏的骯髒思想似的,忽而要往前探身,卻是一個踉蹌。
黃貫中以為他的毒性這樣快就起了作用,哈哈大笑起來:“老東西,你以為我會一直這麼傻傻的伺候你,服侍你,然後再陷入你的圈套之中,做你最中心的走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算盤,等到你把蕭靈找回來,你的繼承人就不是我啦!”凌上將捂住胸口,好像被氣得很是不輕。低著頭勉強抬起來,將額頭兩邊的青筋都蹦得緊緊的,雙眼通紅,向上望著黃貫中。
“你,你。。。”
“我什麼我?”黃貫中將他油膩的鼻子探到凌上將跟前,顫抖的頭髮絲甩在他的額頭,似乎連唾沫星子都能夠噴到對方臉上,“我做你的狗,做了二十年。
就算是狗,你誘惑他的那根肉骨頭,也總該給他兌現了吧?
老頭子,你都活了快一百歲了,這樣死了,也不怨了!
只是可惜了你那小孫女兒,如花似玉的就守了寡,還懷著孩子!”
黃貫中慢慢踱步到凌上將的身後,嘴巴里頭嘖嘖聲音不斷。
“說起來,你也是好狠的心。
明明是你的血脈,從小就將人放在外頭養活,都不放在自己的眼前?
不過呢,你也不用擔心了,畢竟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鋪墊了這些多,黃貫中終於說到了**。
他將盤子裡頭剩下了一點蝦仁端到凌上將眼前,得意的說:“知道這裡頭有什麼麼?
想不到會敗在這上頭吧!!!”
變故就發生在這時候,黃貫中並沒有得意多一會兒,他捏著盤子的右手就忽而顫抖起來,那盤子也變成了千斤重,再也拿不住似的,“咣噹”一下子掉落到凌上將面前。
而黃貫中臉色煞白起來,胃中的絞痛和雙腿的沉重感覺一起傳來,讓他吃不住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潮溼的液體從嘴角流出來,黃貫中震驚的摸了摸嘴角,自己的手指上看到一抹紅色,幾乎要窒息得暈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
再抬頭時,便看到凌上將跟沒事兒人一樣的站了起來,靈活的蹲下身子,端起黃貫中的下巴,打量他忽青忽白的臉色,平靜的宣佈。
“我吃的東西里並沒有毒,只有那碗我從來不吃,卻是你最愛的粥裡頭,才有毒。”
蕭靈潛意識裡頭,是有很自卑,甚至自怨自艾,很大因素便是在她不算特別長的人生之中,許多至親至愛都離開了她,確切的說是,死掉了。
因而在一段相當長的時間裡,她自悲到了極點,直到遇到了自己的母親,有了自己將出世的孩子。然而此時此刻,蕭靈置身於一個混亂、晃動的金屬小房子裡頭,手裡捧著她彌留之際的母親,肚子裡是她不一定能夠長大的孩子。
她恨透了這種無力感,卻不能改變,一次一次,眼睜睜的看著這種失去的發生。
“媽媽。。。。”
蕭靈的手不再捂著清若的傷口,她的嘴唇已經徹底變成白色,腹部上頭的傷口也幾乎流不出什麼血來,蕭靈知道這已經不可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