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來報名的,你的條件,我都符合啊!”
張雨辰非常想要理直氣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微弱的聲音。
“報什麼名?你開什麼玩笑?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當著許多人的面,蕭靈嚴肅的呵斥著張雨辰,讓她整張臉都紅了。
當張雨辰生氣的時候,她便會義正言辭起來:“為什麼我不能夠來?我不就是結了婚麼?怎麼結婚就不能夠報名麼?你的條件裡,可沒有寫上這一點,你不要告訴我,這是專門針對女人的。”
蕭靈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股繩:“誰說你結婚的事情了,我說的是你馬上就要做基因理療學院的副校長了!!”
她這話說出來的聲音很大,讓許多人都忍不住側目,看看這位即將成為副校長的傑出女性。而被關注的張雨辰,因為自己會錯了意,臉色更加紅了,一時之間窘迫的說不出話來。
蕭靈繼續說:“你肩負的是學校的責任,而不是來我軍中做一個小卒子,你到底明不明白大家對你的期望。”
張雨辰的臉已經快低到桌子上頭去了。然而就在蕭靈還準備繼續說幾句的時候,遠處最邊上的那張長桌卻傳來了聲響,吸引了蕭靈的注意力。“你這種情況,不可以的。”
“可是你們的招兵條款上沒有列明這一點啊,我這樣也不算違規吧,只要是成年人,本國公民,能夠透過武裝測試,不就可以麼,你們不能夠出爾反爾啊!!”
面對這種指控,武裝部隊的兩名戰士顯然慌了,他們可擔不起這種罪名的。其中一個膽子大一些的,對著長桌後面說話的人說道。
“哎,是你不講理才對吧?你見過哪裡招募士兵的時候,是帶著小孩子的?就算你帶著孩子也能夠透過武裝測試,難道你還要帶著孩子上戰場麼?這也太可笑了吧?”
對面那個身材微胖的男人立刻回應道:“哪裡可笑?我這樣身世可憐,還想要報效國家的人要去哪裡找啊,你們還嫌東嫌西的!!”
這也是個擔不起的罪名,於是另一個脾氣好一些的便耐著性子解釋:“這不是嫌棄的問題,是這個事情無法操作啊,在你上陣殺敵的時候,這個孩子要怎麼辦呢?”
那男子把脖子一橫,無所謂的說:“大不了我就將孩子放在鎧甲裡,如果我戰死沙場,孩子以後也沒有人照料,倒不如跟著我去了的好!現在讓我為了入伍將這個孩子扔在沒有人找票的荒郊野嶺,不可能!!”在旁人看來,這可是一幕大吵大鬧的好戲。蕭靈遠遠的聽見了,便知道是阿誠來了,於是快步走過去,就看到了那天曾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臉孔正面對著士兵,懷中抱著的是一個尚在沉睡之中的嬰孩兒。
蕭靈輕手輕腳的走到他的身邊,士兵們以為司令來了,是要講這場鬧劇解決,把這個荒唐的徵召者趕走。
然而她可不是來趕走人,她是來講這場戲做完整的。
蕭靈儘量壓抑著自己的顫抖去看阿誠手中懷抱的嬰孩兒,那孩子看上比之前大了不少,腦袋上長出細細密密的頭髮來,小臉蛋兒紅撲撲的,睡得十分香甜。蕭靈想要儘量不動聲色的看上一眼,卻沒想到這一眼就黏上了,在她自己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便已經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
為了提醒蕭靈,阿誠一個側身將孩子換了一邊抱著,隱藏在自己的懷抱之中。
“哎,怎麼回事情啊,你們這裡有沒有人管事情的啦,到底收不收我啊,不收我可就走了!!”
阿誠看似氣勢洶洶的威脅著,實際是在提醒蕭靈,不要忘記自己那一半的戲碼。
蕭靈如夢初醒般的看了阿誠一眼,隨即又回頭看了那兩個士兵一眼,隨意的說:“留下來吧。”
那兩人生怕自己聽錯了領導的指示:“司令,你是說,留下他?也包括那個孩子麼?”
蕭靈的語氣稀鬆平常,就好像他們談論的是要不要喝一杯茶的事情。
“留下吧,”蕭靈一邊說,一邊轉身走開,似乎生怕自己的視線再一次黏在破曉的身上,“孩子也一併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