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偉良伸出粗大的手便要去接,巫馬心卻一把攔住他,說道:“我內人不勝酒力,我代她吧。”馬偉良很是詫異,但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於是點點頭,把手縮了回來。
“也好。”不李蘊哲面上表情毫無變化,依然笑得十分自然得體,“那我敬巫馬少俠一碗。”
巫馬心同樣仰頭一飲而盡,體內的怪獸則大快朵頤。
“巫馬少俠。”不吳殿宇抱拳道,“家父仙逝未滿一月,請恕在下不能飲酒相陪。”
“恪守孝道為重,不必介懷。”巫馬心說著,抱拳拱手道,“長輩之事我們無權爭論是非,現既已了結,我們也便再無牽掛,請為風王前輩入土為安,告辭了。”
“嗯,不送。”不吳殿宇躬身施禮,不李蘊哲也道了個萬福,目送兩人出了靈堂。
二十年恩怨,相逢一笑泯恩仇。
巫馬心與馬偉良找了一間酒館,許久未見,都十分急切的訴說著自己的經歷,打聽著對方的情況。馬偉良已經脫去了女裝,但依然還戴著假髮。
“什麼!你入了鬥獸山!”巫馬心驚得目瞪口呆,手中的酒碗險些摔到地上。
“噓。”馬偉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點聲兒,現在全州都在抓我呢。”
“哦,哦。”巫馬心吐了下舌頭。
馬偉良嘆道:“唉,我也是沒有辦法。”
“師父知道麼?”
馬偉良搖了搖頭,獨自幹了一碗酒。巫馬心也並未指責他,畢竟人各有志,隨後也幹了一碗。
“小五,你來這裡做什麼?”馬偉良問道。
“我來找一個叫魚淼的人,她是潤下族的。”巫馬心將事情簡單的講述了一番。
“水妖?!”馬偉良同樣詫異。
“嗯,其實水妖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我感覺反倒更單純善良一些。”
“哦。”馬偉良本想說鼠莊的人也很講義氣,但想到他們的所作所為,還是沒有底氣說出口,思索一下,轉移話題說道,“我剛來者州時,為了執行任務,瞭解了一下這裡的情況,我給你說說。”
……
者州地域廣闊,有三種勢力共存。
駐守此地的哀王嵬名者埋自然是最大的一支,兵多將廣,想在者州生存,必然少不了需要孝敬哀王,他也樂得笑納。
其次便是曲直族的葉張家。老家主葉張宇閉關隱世之後,葉張家便搬來者州,後來當家人葉張士英迷上煉丹,家族事務便都交由女兒葉張凡打理。葉張凡有傾國傾城之貌,又有英姿颯爽之風,手下眾人雖十分傾慕,但在她的強大氣場面前都有些自慚形穢,沒有人敢有非份之想。
單身的女人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這種最讓人嘆惋。
葉張家在這罪人流放之地做起劫富濟貧的行當,沒有靠山的流放之人爭相入夥,人多勢重。這樣明目張膽,自然被哀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雙方摩擦不斷,但葉張凡十分聰穎,做事不留痕跡,哀王即使抓到了犯事之人,也無法抓到她的把柄,頗為無可奈何。
還有一支不容小覷的勢力是當地的雙聖教,兩位教主自稱是天帝的眼目轉世,原本只是為人算命祈福。窮算命,富燒香,算的人多了,便成立了教派。最近雙聖教又迎回了他們的母親,稱為無上姥姥,不但廣施恩德,更是替百姓懲奸除惡,十分得人心。
馬偉良喝碗酒潤了潤喉,說道:“若想尋人,駐軍肯定是靠不住的,哀王只知道貪錢索賄,根本不理百姓疾苦。無上姥姥雖然神通廣大,但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無處尋找,而且這些門徒邪性得很,最好還是不要招惹為妙。葉張家多是販夫走卒和貧苦百姓,眼線頗多,倒是可以去跟他們打聽一下。”
“嗯,我聽你的。”巫馬心說道,“我該去什麼地方找他們呢?”
“你隨便找個人打聽就行,在者州,葉張家的宅院無人不知。”
“好。”巫馬心問道,“老二,那你接下來要去哪兒?”
馬偉良說道:“山上派我回去找血王,將噬魄鼎交給他。”
“裝有血王魂魄的那個寶物?”巫馬心吃了一驚:“莫非鬥獸山與血王還有關係?”
馬偉良搖了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
二人又喝了一會兒,就此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