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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祭拜

馬偉良起身朝房門走去,路過銅鏡之時好奇的看了一眼,竟把自己也嚇了一跳,鏡中是一個身著長裙畫著亂七八糟裝扮的長髮女子,胸前兩個大包格外誘人。他趕忙用清水洗了臉,正想換掉衣服,卻轉念一想,現在外面正在搜捕自己,不如這樣行動更為穩妥,這才停下解釦子的手,快步離開。

最彆扭的就是這兩個大饅頭,轉念一想,算了,權當路上的乾糧吧。

呼吸著夜晚新鮮的空氣,馬偉良這才如釋重負,若非大灰和小白兩個傢伙機靈,後果不堪設想。自己睡得太沉,外面吵鬧竟然絲毫不知,任憑大灰和小白怎麼叫都不醒。正在此時,獲救小鼠的父母一同登門拜謝,足有百隻。在客棧老鼠的提示下,大灰和小白計上心頭,指揮眾鼠將馬偉良抬到了老闆娘的房間,並把他們的衣服互換,又把老闆娘抬到了馬偉良的屋裡,又找來胭脂水粉胡亂的塗在臉上,最後找來兩個大饅頭塞進衣服裡,做完這一切,一眾老鼠全都累得癱倒在地,大灰仰面看著,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連忙起身衝了出去,將老闆娘的假髮叼回來,扣在了馬偉良的頭上,一切完畢,馬偉良才悠然轉醒,大灰、小白及眾鼠“吱吱”的一頓抱怨,此時符兵的腳步響起,眾鼠瞪了馬偉良一眼,這才一鬨而散。

狠毒的人,是不是都睡得沉?馬偉良不知道。

磕完了一百個頭,客棧老闆彷彿整個人醒悟了過來,趕忙朝樓上跑去,喜大普奔的喊道:“娘……”

……

遠處,苟馬對著舒書、毛師師以及苟牛三人感慨道:“這個人有勇有謀,的確是個人才。”

“唉,可惜了,他偏是巫馬心的兄弟!”

不吳殿宇並不知道風王要等的巫馬心長的什麼模樣,只好讓人日夜看守靈堂,但凡有進來祭拜之人,一律不得阻攔,此外,他還在靈堂放了一罈酒和一個酒碗,上面貼有字條:請巫馬少俠滿飲一碗酒。

來祭拜的人並不多,人死債消,人走茶涼,這才是自古不變的人情。

馬偉良一身女裝,來到靈堂門口,險些與另一個與匆匆趕來的人撞個滿懷,不禁驚喜的叫到:“小五。”

昨夜巫馬心與子宋龘暢飲到很晚,他不停的提問,可對方基本上也不回答,他只知道子宋龘來自赤縣神州,巫馬心是他唯一看得上眼的端國人,至於各自的使命,一直諱莫如深。巫馬心沒有再問魚淼在何處,不管是不是自願,但既然進了這個賭局,他就會應戰。天光大亮的時候巫馬心才起床,子宋龘已不在了。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粵香樓的命案,巫馬心並不關心,一路打聽才找到了風王的住所,不禁有些感慨,昔日風光的一個王,如今竟落魄到只有三間茅屋安身。

巫馬心沒有馬上認出這個濃妝豔抹的醜女人是誰,但確實也覺得有點眼熟。馬偉良一把將頭套摘下來,巫馬心這才低聲叫道:“老二,你怎麼這個打扮?”

“現在符兵正在抓捕光頭,我也是不得已才裝扮成這樣的。”馬偉良重新將頭套戴好,說道,“此處不是講話之所,我們先進去吧。”

巫馬心點點頭,二人進入靈堂之內,一個打著哈氣的家丁見到有人來了,這才強打起精神,給他們各拿了一柱香。

馬偉良看著躺在冰棺中的老者,果然是風王無疑,心中不禁感慨,默唸著:“爹,娘,孩兒給您報仇了。”

下一個:鬼王!

雖然不知道他哪裡!

巫馬心見到字條,心中自然明白了幾分,對這個信守承諾的老人,除了恨,更多了幾分尊敬。兩人點上香,默默的拜了幾拜。

看守靈堂的是不李慶軍、不李偉和不李宏圖三人,不李偉坐在一個跟他腰一樣粗的銅盆前不斷添著紙錢,另外兩人迎來送往。不李宏圖走到近前,深施一禮,說道:“請問二位中可有巫馬少俠?”每當有人來,他都會這樣詢問,原本並未有太大的指望,卻沒想到這個長著藍眼睛的男人竟然點頭了。

“巫馬少俠。”不李宏圖先是一陣驚訝,隨後滿面笑意的說道,“終於把您等來了,請稍坐,我這便去通知我家少主。”說罷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時間不長,一個身穿白色孝服的高大漢子跑了進來,雖然衣料普通,但難掩眉宇間的貴族之氣,身後跟著一個嬌媚可人的女人,穿著一身紅色喜服,一看便知是新婚燕爾。

端國的規定服喪與大喜均需過月方可換服,因此新娘在結婚後的一個月內都需穿著紅色喜服,而長輩去世後,子女也必須穿滿一個月的孝服,不可更換。

不吳殿宇抱拳施禮道:“見過巫馬少俠,家父一再叮囑這是與您的承諾,因此特命我等陳屍於此,等待您來驗證。”

“風王大義,在下欽佩。”巫馬心也同樣抱拳回禮。

不吳殿宇將灑碗依次攤開,倒上四碗酒,端起兩碗輕碰一下,將其中一碗遞給巫馬心說道:“請!”

“請!”巫馬心說著,一飲而盡。不吳殿宇則沒有喝,而是將酒灑在了風王的屍體前,口中唸叨著:“父王,您的心願已了,可以安心駕鶴了。”

巫馬心的心中一陣痛楚,冤冤相報,沒有誰是最後的贏家,只有親者痛,仇者快。心中之痛竟有增無減,隨後感覺一個怪獸在身體裡橫衝直撞,貪婪吞食,與在迷宮山的感覺一模一樣。

酒裡有毒!

巫馬心盯著不吳殿宇,這時他已經轉身回來了,臉上帶著一份悲慼和一份自豪,大丈夫能行事如此,做子女的同樣驕傲。

直覺告訴巫馬心,他是坦蕩之人,不可能是他下的毒。

不李蘊哲的表情卻有些不自然,她同樣端起兩碗酒,輕聲叫道:“姐姐。”

馬偉良毫無反應。不李蘊哲只得走近幾步,提高了音量叫道:“姐姐。”

“呃。”馬偉良發現是在叫自己,這才反應過來他穿的是女裝,趕緊捏起嗓子答道,“哎。”

不李蘊哲心中生起對巫馬心的同情,這麼俊美的一個小生,怎麼找了這麼個又粗又壯的醜八怪,臉上塗的跟年畫中的鬼一般,看來真是人各有志,不得強求呀。她面帶微笑的說道:“我們也喝一碗吧,我敬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