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心在人群搜尋,果然看到龍伊一也站在那裡舉目四望,神情緊張,懷裡的贏魚撲動著小翅,也在竭力尋找著什麼。
她是在找我!
四目相對,巫馬心看到龍伊一的目光中寫滿激動和愧疚,對他暗暗搖頭,示意不要動。
一隊符兵奔來,呼喝著將他們從地上拉起來,反剪雙手,巫馬心心神一動,並未反抗,他並不確定這些人要做什麼,但他聽龍伊一的。
不知道為什麼,有龍伊一在他就很踏實。
巫馬心感覺旁邊的人正對他怒目相視,連忙轉頭,那人低喝一聲:“你再不快點,我們都得死絕了。”
未等巫馬心發問,那人猛的抬起腳踹倒面前的符兵,同時抽出他的腰刀回手砍倒抓著自己胳膊的符兵,朝遠處奔去。剛跑出幾步,便被遠處一支冰箭射穿,身體瞬間變成了一座冰雕,驟然蹦裂。
其他兩個想要逃跑的人,都被這一景象嚇得不敢再動,任由符兵緊緊壓住,剩下的人都與巫馬心一樣,乖乖的束手就擒。
巫馬心似乎明白了子宋龘對他說的話,自己的能力的確被銀針所束縛,若有銀針,第一時間想到的永遠是使用它,若無銀針,才能做到就地取材,信手成針,就如同這冰箭一樣,自己一樣可以做得出冰針、土針、木針甚至火針。今日遺失銀針也算因禍得福,莫非一切自有定數?唉,也不知道子宋一堆龍現在怎麼樣了,不過以他的身手,應該不會有問題。
“十二弟,你的冰箭越發嫻熟了。”怒王誇獎道。
“多謝六哥。”寒王自豪的笑了笑。由於修煉寒涼之功,他整個人彷彿都已經被冰封一般,哪怕是笑也同樣冰冷。
一名符兵從遠處跑來,伏地行禮:“啟稟儲王,在那人身上發現了血軍令牌。”
“哦?”怒王心中暗喜,金軍師的計策果然高明,轉身朝即墨予非抱拳道,“多謝世叔,看來抓捕逆黨指日可待。”
“嗯。”即墨予非平靜的說道,“一網之下,各取所需。”
“是,是。”怒王賠笑著點頭,接著向那符兵下令道,“將其他人等都押去鬥州大牢,詳加審問。”
“遵命!”
符兵押著巫馬心等人路過之時,即墨予非並沒有正眼看他們,而是一直盯著龍伊一,他並不認識巫馬心,但他能夠讀懂龍伊一的眼神。
怒王則死死盯著被抓的人,他要從中找到血王的逆黨,進而抓到血王,做大事的人沒工夫理會那些不成熟的愛恨情仇。
在他看來,即墨予非就白活了這麼大把年紀。
龍伊一憔悴了,巫馬心盯著她,心中很是心疼,但龍伊一併沒有看他,一副不屑的樣子,懷裡的小贏魚一個勁的朝巫馬心揮動魚鰭,卻被她死死按住,嘴也捂得緊緊的,只能發出“唔唔”聲。龍伊一的心在抽泣,努力的忍著不去看他,她知道這些符兵奈何不了巫馬心,但即墨予非可以,而且十分輕易。
巫馬心很是納悶兒,不明白這是何故,但即墨予非卻看出了一絲端倪,畢竟是看著龍伊一長大的,她緊咬嘴唇而引起的表情細微變化也逃不過他的眼睛。即墨予非一把拉過龍伊一的手,溫柔的問道:“伊一,我們成親時的鳳冠霞帔就用這七星鐵打造如何?”
“啊!”巫馬心腦袋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嗡”了一聲!
巫馬心停住腳步,眼中幾乎冒出火來,即墨予非冷冷一笑,看著巫馬心,龍伊一在一旁趕忙說道:“阿牛,你瞎看什麼看,我喜歡的是我師父,不是你,乖乖種你的地吧。”
即墨予非根本不理會龍伊一拙劣的掩飾之辭,伸手攔住符兵:“這個人給我留下。”
符兵豈敢招惹這個邪神,連忙鬆開手,退在一旁。
即墨予非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的習慣,轉身就走,巫馬心同樣身不由已的挪動腳步,龍伊一也趕緊跟在身後,懷裡的小贏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儲王,他要是找到了要找的人,還會再幫我們抓血王逆黨麼?”土包木擔憂的說道。
怒王一臉肅穆,沒有說話,常安在一旁說道:“請儲王與二位軍師放寬心,這不是他要找的人。”
“哦?你怎麼知道?”
“直覺。”
這個答案並沒有讓怒王放下心來,但總好過沒有答案。
……
陣州與鬥州交界,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