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淼躺在床上,剛剛恢復神智,魚刺則坐在桌子旁。
離開梅花客棧後,他們沿最近的路趕往兵州,魚淼身體中的反噬之力日益加深,每天暴戾的時間越來越長,魚刺只能透過穴道控制住她,眼睜睜的看著她面目猙獰與柔美互換,身體痛苦的掙扎,每次解穴之後她都會非常疲憊,睡很久才能恢復。
魚淼醒來之後,眼神落寞,她不敢想像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能不能堅持到兵州,即使到了兵州,那裡戒備森嚴,原始森林又險惡無比,換命草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不行!我要先完成自己的使命,找到巫馬心。魚淼想到此處,從懷中掏出一根堅硬無比的頭髮,這是她趁巫馬心不注意從他身上拿到的。魚淼從小家教甚嚴,這種做法與偷盜無異,向來為她所不恥,但如今已無更好的辦法,只好做一次惡事了。
“宋廣成。”魚淼疲憊的呼喚道。
“嗯,我來。”傀儡蟲明白她的想法,看著她遭受這樣的折磨也十分心疼,收起戲謔玩鬧的心思,開始感應那根頭髮的主人。
“嘶……”傀儡蟲倒吸一口冷氣,說道:“好奇怪,他的身邊一直籠罩著一種神秘的禁制,與世隔絕,我非但無法操縱,竟然連溝通都不行。”
魚淼也很是詫異,還是第一次碰到讓傀儡蟲都無計可施的情況,不禁問道:“莫非巫馬心進了神秘的結界,或者誤入了什麼危險之地?”
傀儡蟲搖搖頭,說道:“不像,這種氣息雖然強大,但十分平和,並不是兇險之地。”
“奇怪。”傀儡蟲自言自語似的念道,“這個禁制的氣息,怎麼感覺像是王城,莫非他去找端王了不成?”
“王城?”魚淼更加詫異了,緊接著擺擺手道,“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去那個地方。”
魚刺自然聽不到傀儡蟲所說的話,他盯著魚淼手裡的頭髮和嘴上奇怪的自言自語,忍不住出言打斷道:“巫馬心的頭髮是紅棕色的,這根是黑色的,可能不是他的吧。”
“啊。”魚淼恍然大悟,果然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總是忙中出錯。她仔細看了看手上的頭髮,油黑堅硬,自帶暗香,分明是一根女人的頭髮,根本不是巫馬心的,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女人天生愛吃醋,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愛人,只要是她認識的男人,讓她知道和別的女人好就不舒服。
“哼,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魚淼憤憤的將頭髮猛的拽斷,空氣中發出一聲“砰”的響聲,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跌落在她面前,身上滿是溼漉漉的水珠。
魚淼嚇了一大跳,險些從床上掉下去。
嵬名粉粉愛乾淨,每天都洗澡。
“啊!”兩個女人同時大叫,打破了凝固的空氣,魚刺趕忙緊閉雙眼,非禮勿視,但他不確定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是敵是友,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動靜。
“你是誰?”嵬名粉粉一把扯過床單蓋在身上,驚恐的叫道。
“你又是誰,怎麼突然進來的?”魚淼率先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心裡不免有些鄙視,這麼不知廉恥,即使是刺客,也不該不穿衣服才對,。
嵬名粉粉漲紅了臉,說道:“我本來在洗澡,是你拽斷聖發把我喚來這裡,反倒問起我來了。”說罷,嵬名粉粉四下張望,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巫馬心不在這裡,那是怎麼回事兒?
宋廣成在魚淼的腦袋裡輕聲說道:“她是端王最小的公主,嵬名粉粉,在她小的時候有一個道士在她頭上種上聖發,只要拽斷聖發,她就會出現。”
原來如此,魚淼明白是自己拿錯了東西,才導致現在的尷尬情況。真沒想到巫馬心竟然是這種拈花惹草之輩,除了龍伊一和木楊婷外,還有這麼一個嬌小可人的蘿莉美女,竟然還是粉粉公主。
“參見粉粉姼。”魚淼並未急著解釋,而是按照禮數稱呼起來。
嵬名粉粉盯著眼前這個秀色可餐的豐腴美女,詫異的問道:“這根聖發是我送給巫馬心的,你怎麼會有?”整個屋子裡的人,包括魚淼腦袋裡的傀儡蟲,都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醋意。
還未等魚淼回答,嵬名粉粉“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巫馬心那個沒良心的,肯定是他告訴你的,他揹著我找你也就算了,居然還把我的聖發都給了你,我非讓父王剮了他不可,嗚嗚嗚嗚。”
“粉粉姼,你誤會了,他什麼也沒和我說過,我根本也不知道這頭髮有什麼秘密,而且……這根頭髮也是我偷來的。”魚淼說到最後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對於她來講,這是非常無恥的事情,但如果不及時澄清,恐怕全世界都會變得混亂了。
吃醋的女人,足以毀滅一切!
“哦?你沒騙我?”嵬名粉粉頓時破涕為笑,眨著迷人的大眼睛問道。魚淼連忙點頭,心中一陣苦笑,女人真是天下最痴情的動物,她腦袋裡的傀儡蟲也一陣搖頭,這個公主是不是瘋了,竟然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的處境和危險,反倒只想著那個男人。
魚淼拉起嵬名粉粉的手說道:“妹妹,我怎麼會騙你呢,我只是受父親之託來找巫馬心而已,毫無其他,你不要瞎想。這次是我錯了,我不該偷了他這麼重要的東西,害得你誤會。”
傀儡蟲看著這個滿臉洋溢著幸福傻乎乎的小公主,滿心歡喜,忽然,他心中暗叫一聲:不行!論輩分她是巫馬心的姑姑,這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