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一百五十一章 藥房

藍桉望著殘破的殿宇,心中無限感慨,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得來的一切,全都付諸東流,自己忍辱負重建起的基業,如今便似這殿宇一般,頃刻變得殘破不堪。師父的手指就在不遠處,已經逐漸枯萎,他甚至有些懊悔,不知自己一直以來做的是否是正確的。

一陣清香撲鼻,他知道有人來了。

空氣中混合有兩種不同的香氣,並非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一個香氣十分濃烈而熟悉,另一種卻清淡而陌生。

“誰?”

兩個綠衣女子緩步走到他的面前,前面的正是木楊雨,後面的人沒有木楊雨那般波濤洶湧,卻也是個美人坯子,清秀可餐,他並不認識。

“我叫木楊婷。”那個女子自報家門,隨後將木楊雨向前推坐到藍桉身邊,嘴唇顫抖著說道,“你就為了這個女人的嫉妒,竟然派人燒燬元列和,屠盡我木楊家三百餘口?”

到了此時,藍桉早已看淡一切,他捋了捋木楊雨散亂的頭髮,說道:“也不盡然,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吧。”

“我給你一個勸說我不殺你的理由。”

“不需要,但我想把故事說完,省得去到地獄還做個嘮叨鬼。”藍桉斬釘截鐵的說道,“自從漆雕燭失蹤以後,木楊家人四散各地,隱姓埋名,數不勝數。我也是木楊家的人,本名叫做木楊曉慧,是木楊哲的師弟。當年師父偏聽偏信木楊哲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將我逐出師門,才有了今日的藍桉。在木楊雨的身上我看到了我的影子,一個卑微、可憐、無助的影子。我幫她,其實也是在幫自己。”

“說完了麼?”

“說完了。”藍桉輕輕將木楊雨攬入懷中。

“既然你這麼喜歡她的胸,那就成全你吧。”木楊婷說罷,手指輪動,木楊雨雙胸爆裂,兩根肋骨橫飛出來,齊齊插入藍桉的心臟。

“你同樣是嫉妒,哈哈。”木楊婷彷彿聽到藍桉瀕死時發出的笑聲。是藍桉說的,還是她內心說的,她有些分不清,最近太多的事,已經讓她無法思考。她舔了舔濺到手上的血跡,絲毫沒有復仇的快感。

一幕幕在她的眼中浮現。在端國,她得不到巫馬心,所以她必須去赤縣神州,到時候會有更多的機會,她的爺爺木楊哲一直是這樣告訴她的。為了去神州,她偷練移花接木神功,與藍桉練的斷手續玉一樣同屬禁功。木楊哲將全部的寶都押在了她的身上,她才見到了失蹤二十年的姑姑木楊慧。

木楊慧說道:“那個男人值得你這樣做麼?”

“值得。”木楊婷說道。

“你不是用分身試過了,他竟然可以下毒手殺你,為何還要這樣執著?”

“我不知道,自從他出現便打亂了我全部的計劃,所以他必須要負責。”

“唉,好吧。”木楊慧說著,拿出一幅畫,畫上是一個冷若冰霜的粉衣女子,“你已經練到最後一層,淬養之功已達極限,憑本身已無能為力,除非你能得到上古巨獸赤鱬的某樣東西。赤鱬之心在巫馬心身上,想必你不忍;赤鱬之脾與赤鱬之腎在子宋龘身上,取之不易;恐怕只能取馬偉良身上的赤鱬之肝了。我會將他約下鬥獸山,你裝扮成畫中女子的模樣,便可以讓他心甘情願的交出陽氣,肝臟屬陽,你可以得到了。”

“是,多謝姑姑指點。”

月黑風高,茅草屋中呻吟聲不絕於耳。木楊婷雖非完碧,但仍然無法接受趴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她每吸一口肝陽之氣,便多一分對巫馬心的恨意。

小鼠發現馬偉良時他已昏厥數日,滿眼悵然若失。

……

陣州到皆州的路並不長,也不短。

聽著天空中響亮的嬰兒啼哭聲,怒王肝膽俱裂,這上古妖獸竟一路跟蹤到此,莫非我命要休於此處麼?

對了,除了酒以外,還有色。早知如此,自己就該與家眷同車,想到此處,怒王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怒王連忙朝隨行的馬車奔去,幾個嬪妃正坐在裡面,或可救自己一命。還未靠近馬車, 怒王便被一團黑影籠罩,一隻長角巨雕已然俯衝下來。

隨行的符兵自然知道蠱雕的恐怖,頓時一鬨而散,偶有忠誠之士也只是匆匆射了一箭便逃之夭夭。

“啊!”怒王暗叫一聲,動彈不得,一名死士奔至近前,揮起手上長刀便刺,蠱雕稍向左側躲過長刀,一口叨在怒王的腿上,生生咬下半截,巨翅一扇,將那死士拍落一旁。

另一名死士一個箭步衝動近前,背起怒王便跑,蠱雕盤旋聚力向下俯衝,又衝出一名死士躍起擋在怒王身上,蠱雕怒吼著咬碎他的身體,卻也只能無功而返。蠱雕每一次俯衝都有一名死士用身體護住怒王,四十牛吼的距離,竟然犧牲了一千多名死士,這才進了朱雀城門。這些死士原本窮困潦倒,受盡侮辱,自從得了怒王的照拂,子女不再被欺凌,父母妻子衣食無憂,如此大恩,自然不惜以死相報。

朱雀門緊挨藥房,充斥著女人月潮的氣味,蠱雕不敢靠近,凌厲的叫了一聲,飛遁天際。怒王被抬進城門,雖然斷了一條腿,但能撿回一條性命已然萬幸。那名親兵也滿頭大汗的一路追著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說道:“稟……稟怒王,酒……買回來了。”

……

所謂藥房,其實就是一個大的囚牢,共有三間,每間關押著幾十個衣不蔽體的少女。這些少女都是選來參加選秀的,頗有幾分姿色,不乏諳於世事的人便與金甲聖兵勾搭成奸,免去了自己許多苦難。主管這裡的是一個叫康婧的老嬤嬤,原本也是藥材,但為人很有心計,不但脫離苦海,更是成了藥房的主管,一手遮天,稍有不順便對她們非打即罵。她手裡握有一個裝滿竹籤的竹筒,竹籤上寫著每個人的姓名,每取一次月潮便會在名下劃一道橫線,當竹籤畫滿之時,這個人就會和竹籤一起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