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昂抱回來的回陽草,李山民直接瞪大了眼,嘴微張的站在亭瀾邊上。
回陽草不是百年才出一株嗎?難道是他老了記錯了?可神醫不是說,幾百年來,都是每百年才出現一株的嗎?
李山民腦子裡一連浮現幾個問題,視線一直沒離開過朝他走來的蕭昂,準確的來說,是他手上抱著的花盆裡種著的回陽草。
“公子讓我交給您的,在治療那位病人的這段時間,我會跟在您的身邊保護您,聽您的差遣。”
看著蕭昂如此隨意的將回陽草,放到桌上。李山民心眼子都提了起來,等到晃盪著的花朵沒有花瓣掉下來,他的心才安放回原位。
他倏地微抬眸瞪了眼蕭昂,吼道:“你知道它有多難得嗎?你知道它有可能是這大陸最後一株嗎?你竟然就這樣粗魯的對待它?你知道……”
蕭昂被這突如其來的你知道給吼的,腳步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他有些茫然的看了眼花盆裡的花,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真的很粗魯。
但,他沒有啊!很小心來著。
他想說,他當然知道很難得,他們家主子當初尋找了好多年都沒有找到,又怎麼會不知道。
至於說是大陸最後一株?蕭昂心裡嗤笑,怎麼可能,有主母在,還怕找不到?
李山民吼完之後,喘息了幾息,反應過來,臉上多少有些尷尬,他咳了聲,“老了老了,這脾氣有些管不住,小昂啊,別跟叔計較啊!”
“好的,叔,”蕭昂穿著樸素,看了眼天色,開口:“叔,咱們現在要去給病人治病了,免得少族長說咱們兩辦事不力了。”
“哦,對,對對對,”李山民眼睛炯亮,動作很快,卻很輕柔,小心翼翼的抱起花盆,他朝蕭昂道:“好侄兒,帶上叔的藥箱,病人該是等急了。”
兩人現在扮演的就是銀月公子的族人,蕭昂以前是暗衛,與姜獻等人接觸,用的一直是真面目。
李山民卻是稍微裝扮了下,以前的鬍子比較長,現在修短了一半,貼濃密了一些,一絲不苟的頭髮,自從來雲城之前,就放了下來,隨意的用繩子半綁著。
這一看就是久不出世,哪怕是到了人間繁華之地,身上的穿著打扮也會跟這裡有些格格不入。
給姜獻等人一種,他就是特意來治病的,治好了,他就要回山裡了。
也是很巧,姜獻等人租住的房子,也在北區,李山民抱著回陽草坐在馬車裡,晃晃悠悠了兩刻多鐘,才到了目的地。
院內的人很機敏,李山民剛下馬車,院門就被打了開來,姜獻從裡面走了出來,掃了眼兩人,隨後看向馬車簾。
“公子沒來,”蕭昂見姜獻的目光看向車簾,就知道他的心思。
姜獻心一沉,蹙起眉,剛想開口,就被轉過身的老者手上的花給吸引住了。
他瞪大眼,心裡有些不敢置信的驚呼,“這是……”
“咳~”李山民一副高人範,抬了抬下巴,瞥他一眼,“怎麼,你認識?你們這些鄉巴佬認識俺們山裡的玩……萬分珍貴的寶貝。”
哎呀娘噯,差點就將玩意兩字給說出來了,李山民心裡連呸了幾聲,差點就褻瀆了回陽草這大寶貝。
蕭昂臉皮微不可見的抖動著,想說:叔,演過頭了。
他心想:到底誰才是鄉巴佬?他轉念一想,站在另一個角度來講,對於大山裡的人來說,這些城裡人去了山裡,似乎也算是個鄉巴佬?
啊,不對,是城巴老才對?
姜獻此時心思都在這盆花上面,他也不介意李山民的話語,抬眸,“可是回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