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個人嚇唬,衛湘君聽聽就算了。可蔣瑤珠說出這話,讓她心裡生出不祥之感。
前世鄭喬生從遭人陷害入獄到在牢中受盡折磨,與蔣氏母女脫不了干係。
蔣瑤珠如今又背靠長寧公這棵大樹,她敢明目張膽地恐嚇衛湘君,自然也有動手的膽量。
此刻蔣瑤珠被人扶著往外走,狼狽歸狼狽,可轉過照壁那刻,她回了一下頭,眼神裡透出一股恨不得吃了衛湘君的怨毒。
衛湘君臉不由自主繃緊了。
“哎喲,可巧了,二位都在呢?”
劉內官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孫櫻兒招呼道:“你老如何過來了?”
劉內官一笑,用手指指衛湘君。
“內官找我何事?”
衛湘君回過神,上前見了禮。
“咱們公主玉體違和,衛大姑娘快些隨我進宮!”
劉內官說著,往邊上讓了讓,又衝櫻兒笑道:“郡主那頭,還得孫女官幫著知會。主上這回可不急壞了!”
鳳儀宮的東暖閣,衛湘君正為泰陽公主把著脈。
急壞了的國主還沒過來,嶽王后一直在瞧衛湘君神色。
到底還是孩子,安靜不了一時,泰陽公主便耐不住了,“玩兒!”
“泰陽幾歲了,如何還不懂規矩?”
嶽王后的臉板了起來。
泰陽公主還真怕她這位母后,撅起小嘴,委屈地將頭靠到奶孃身上。
衛湘君衝著粉雕玉琢的小丫頭笑笑,便要起身回稟。
“坐著說吧,你在我這兒,不用立規矩。”
嶽王后擺擺手,催問,“這丫頭的病到底如何?”
過來之前,衛湘君還真以為是什麼急症,到了地方才知,泰陽公主就是最近有些咳嗽。
國主就這一個掌上明珠,真要病倒,便是天大的事,
於是宣過了太醫院,國主又想到衛湘君。
“不知公主最近可染過風寒?”
衛湘君看向奶孃。
奶孃忙搖頭,“公主打小身子弱,主上特意叮囑,不許冷著、熱著。妾身等向來小心。也不知為何,前日公主突然咳起來,尤其到半夜,最是厲害。”
衛湘君心裡有了底,向嶽王后稟報,“娘娘,公主乃腎虛引致咳嗽,是胎裡帶來的病。”
“能治嗎?”
嶽王后神色頓時緊張。
奶孃接過了話,“太醫也是這般說的,還說是藥三分毒,尤其公主歲數尚小,貿然用藥會傷到脾胃,等她再大一些,自然會好。只這總咳嗽,也不是辦法。”
衛湘君走到窗邊桌前,拿起早就備好的狼毫,“藥還是得用。孩子在長身體,若睡不好,神氣聚不住,如何打得好底子?先用幾副人參固本丸,若是不咳,也就沒事了。”
嶽王后還是擔心,“會不會傷到脾胃?”
“既是得病,當然要吃藥。適可而止便是,哪有那麼多傷脾胃的。”
嶽王后遲疑半天,終於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