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安跟白夫人這才感覺到恐懼,看著步步緊逼的白舒秦,白夫人擋在白少安面前,顫抖著開口:“白舒秦,老爺好歹是你的父親,你不能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啊!”
白舒秦詭異的揚起嘴角:“現在知道害怕了?你派人挖我娘墳墓的時候,就沒覺得害怕?”
白舒秦手中的匕首,正往下滴著鮮血,白少安將白夫人護在身後,對她道:“一切都是我一人過錯,跟其他人無關!要殺要剮隨你便,只求你放過夫人跟檳檳!”
“真是情深義重!”白舒秦抓起白少安的領子:“同是你的血肉,你對我卻極盡涼薄之事!”
白少安感覺到死亡的氣息,朝她哼了一聲,生出這樣的女兒,就是他造孽,他死也不能侮辱白家的尊嚴!
白夫人嚇得跪在白舒秦面前,抱著白舒秦的腿,老淚縱橫:“白舒秦,你身上流著老爺一半的血,不能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啊!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殺就殺我吧,放過我們家老爺啊!”
白少安聽到這些,也忍不住溼了眼角,深情的望著白夫人,交代遺言般的說:“夫人,這一世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若是有來生,我還要娶你為妻!現在你就跟檳檳好好的活下去吧!”說完就要拿著白舒秦的匕首抹脖子!
白舒秦手快,未讓他得逞!白少安疑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
白舒秦仰天大笑:“哈哈,你們想的可真是美好啊!你以為我會這麼簡單的放過你們嗎?”她看著白少安,眼神陰狠:“你們白家不是一向注重名聲嗎?殺了你,太便宜你們了!”
“那你想做什麼?”白少安連死都不怕了,此刻也恢復了平靜。
白舒秦揚起匕首,白夫人嚇的站起來就要護住白少安,誰知白舒秦卻是一刀割斷了她的頭髮。她將頭髮連同匕首狠狠的扔在白少安面前:“從今以後,我跟你白少安再無干系!你們欠我孃的,我會加倍向你們討回來!”
白舒秦雖然想現在就殺了他們,但是這樣也太便宜他們了。白家歷代重聲譽大過生命,她要毀了他們引以為傲的東西,讓他們萬劫不復,無顏面對死去的列祖列宗!
白舒秦來到杜子俊面前,將賀蘭的靈位抱著,對他道:“我們走!”
杜子俊原以為會看到白少安和白夫人血濺當場,誰知白舒秦就這樣放過了他們,於是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眼看暫時安全,白少安和夫人緊緊抱在一起,白夫人已經泣不成聲。
卓津軒命人推開白府大門,就看見白舒秦同杜子俊往外走,院子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多個人,白少安同夫人抱作一團。
白舒秦像是沒見到他一般,走過卓津軒的身旁。卓津軒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確定她身上沒有傷才放心。他關切的問:“還好嗎?”
白舒秦掙開他的手,表情無盡蒼涼,沉重著向門外走去。卓津軒擔心她,讓青鸞去檢視白少安的情況,就急忙追著白舒秦的腳步出去。
卓津軒快步走到白舒秦前面,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她佈滿血絲的眼睛,乾裂還有咬傷痕跡的嘴唇,緊緊的將白舒秦擁入懷中。
白舒秦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她太累了。被卓津軒擁入懷中的那一刻,她像是被抽盡了力氣一般,閉上眼睛,整個人暈在他懷中。
“白舒秦!”卓津軒低喊一聲,見她毫無反應,立馬將她橫抱起來,趕回府邸。
卓津軒將白舒秦放在床上後,她手中還死死抱著賀蘭的靈位。
李御醫早已經在府上候著,見此立刻前給她把脈,脈象虛弱,勞累過度之相,休息幾日便無妨。卓津軒這才鬆下一口氣。
白舒秦這一休息便睡了一天一夜,卓津軒一直在她的床邊守著。
終於在第二天晚上,白舒秦睜開了眼睛。她感覺到手被人握著,扭頭看了眼床邊,卓津軒正趴在她床邊睡著。
她動了動手,卓津軒立刻睜開眼睛,見她醒了,立刻柔聲問她:“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要吃點什麼嗎?”
白舒秦只覺得喉嚨乾渴如火燒,沙啞著嗓音道:“水。”
卓津軒趕緊起身為她倒了一杯水,將她從床上扶起,端起茶杯放在她嘴邊:“慢點喝。”
喝了水白舒秦才覺得好受一點,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白家人竟然挖了她孃的墳墓。她感覺左手還拿著東西,一看卻是她孃的靈位,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開始哭了起來。
卓津軒趕緊放下水杯,心疼的將她擁在懷裡,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安撫道:“有我在,別哭了。一切都會好的。”
白舒秦哭了好一會才漸漸止住哭聲,她現在明白了,白舒秦一直就留在她的身體內。她既是藍心又是白舒秦,兩個人被這具身子緊緊捆在一起。
卓津軒看她緩和,起身想去給她拿點吃的過來,白舒秦看他要走,傷感的問:“你是要去白檳檳那裡嗎?”
卓津軒楞了一下,轉身撫摸著她的頭,原本及腰的長髮現在只到肩膀。
白舒秦抬頭望向他,他溫柔的笑笑:“我已經差人送白檳檳回去了。你這麼長時間沒吃東西,身體會受不了的。我讓人拿些吃的過來。”
白舒秦注意到卓津軒沒有喊檳檳,而是叫她白檳檳。不知為什麼,她心中覺得暖暖的,好像有一塊柔軟的地方被擊中了。她不知道,只是對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