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俊望著白舒秦,心想他們又不回京城。更何況她的覺得這小女孩肯定不是人,管她幹嘛。未曾想白舒秦卻開口:“我們現在要去江州,至少要一個月才會回京。如果你願意,就跟我們一起。不願意,到江州之後,我再找人送你過去。”
這半年北渚一直在趕路,原本跟她來的還有三個無能者,只是在路上都遭遇了意外,最後只剩下她。早上趕路的時候,她不小心摔下了山。要是沒有白舒秦出現,她覺得她就會死在這裡了。
北渚知道她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到京城,而這個姐姐雖然奇怪了點,但人卻很好。她考慮了一會,點頭道:“姐姐,讓我跟你們一起吧。”
北渚剛說完,杜子俊立馬指著她:“三皇妃,您看!她果然想跟我們一起,然後路上用妖術把我們給吃了!書上都是這麼寫的!”
白舒秦從杜子俊手上拿過牽馬繩,狠狠敲下他的頭:“你看太多小人書了!”
杜子俊摸摸被打的地方,心想三皇妃就是太善良了,荒郊野嶺怎麼能這麼輕易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看白舒秦準備跟北渚同乘一匹馬,他可不能讓她有危險:“三皇妃,讓我來帶她吧。”
說完不等白舒秦同意,他就將北渚報上他的馬。
白舒秦搖搖頭,隨他去了。眼看時間不早,要是再耽誤下去,他們明天可能還到不了江州城。白舒秦拿出地圖,再次確認了路線,再次出發。
路上杜子俊想打聽北渚的身世,北渚除了名字和要去京城找人外,其他事情一概不說,這讓杜子俊更加懷疑。
北渚坐在杜子俊的後面,眼睛望著前面帶路的白舒秦。剛剛她聽這個男的喊她三皇妃,那她一定是皇族的人。只是在南疆,皇族的人出行都是帶著一大隊人馬,怎麼她就只帶了一個人呢?
山路崎嶇,一面靠著山,另外一邊則是萬丈懸崖。白舒秦同杜子俊都下了馬,牽著馬小心的走著,生怕一個不小心跌落下去。
白舒秦回頭看了眼北渚,她正緊緊的摟著馬脖子,滿臉緊張。北渚面板細嫩,眼神單純,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但這方圓十里沒有一戶人家,她又是從哪來的?
白舒秦雖不至於像杜子俊一般認為北渚是狐狸精,但她的身世確實叫人懷疑。白舒秦試探性的問北渚:“北渚,你走多久才到的這?”
北渚聽見她問自己,連忙回道:“走半年了。”
“扯什麼呢?你這小孩能在野外生存半年?還說你不是妖精!”杜子俊對她的懷疑只增不減。
北渚趴在馬背上,咬著嘴唇不說話。以前她以為出了南疆,她就不會再被當成異類,卻沒有想到就算在外面,她也還是被其他人排斥。
白舒秦看出她說的是實話,不過這實話也確實讓人難以相信。她瞪了眼杜子俊:“別胡說。北渚,他沒有惡意,你別往心裡去。”
杜子俊看北渚這幅樣子,意識到自己說的確實有點過分了。他不好意思的看著北渚:“那個,我只是覺得你有點奇怪,對不起!”
北渚衝著杜子俊笑了笑:“沒關係,我都習慣了。”
三人沿著山路繼續朝前走著,山裡天黑的比外面要早,現在太陽就已經要沉入山頭。白舒秦抬頭看著遠方,今晚他們又要露宿山林了。
卓津軒率兩千精兵出發前往江州,隨行的還有軍師司馬亮。司馬亮身長八尺,二十七歲,是卓津軒的老部下了,卓津軒十三歲時他就跟在他身邊,謀略高深。
此次帶的人全部熟悉水性,全部是司馬亮精心挑選的。早在飛鶴將軍的訊息未傳到京城,司馬亮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朝堂之上,卓津軒才敢說出只需兩千精兵的豪言。
軍隊已出發三日,夜間在野外紮營,卓津軒在營帳內仔細研究前方發來的情報。
司馬亮掀開簾子走進營帳,他同卓津軒之間更甚是兄弟關係,沒有外人在場,他幾乎從不對卓津軒行禮。
司馬亮搖著他那把由灰色羽毛製成的羽扇,走到卓津軒旁邊,看了眼信件上的內容。
卓津軒對他也是絲毫不避諱,他將信遞給司馬亮:“你看看。”
司馬亮接過信件,信上詳細記載了飛鶴將軍三次戰敗,每次都看似十拿九穩,盜賊卻次次都能化險為夷。這兩天,盜賊搶了飛鶴將軍的軍庫,導致飛鶴將軍徹底敗北,長了盜賊計程車氣。
“飛鶴碰上這群耍無賴的,吃敗仗也不稀奇。不過被人搶了軍庫,只怕是軍隊裡出了奸細,然而還有更壞的可能。”司馬亮一眼看穿實質。
卓津軒自然也看出來了,雖然飛鶴將軍開始有些大意,但是第一次交戰之後立刻調整了心態,按道理來說不可能接連失敗如此慘烈。
況且飛鶴將軍手下的人都是從京城帶過去的,出奸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怕是另有蹊蹺。
卓津軒開始有些擔心,軍令狀已立,若是失敗,怕再也沒臉回京。“你覺得我們這次有多少勝算?”
司馬亮察覺出卓津軒心中憂慮,將信件合上放回桌上,輕搖著羽扇:“從信件上的資訊來看,最多隻有五成。”
卓津軒苦笑:“當時真該跟父皇申請五千兵力,這樣勝算還能再加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