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子,只見白舒秦披著白色裘衣,頭髮隨意披散著,臉上未施粉黛,額上的疤痕清晰可見。
朦朧的月光下,她就這樣站著,如同高貴的天鵝,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南宮澈臉上也露出些許笑意,沒有急切的追問她結果,倒像是久別重逢的故人,實際上兩人也就只分開半個月而已。
“你不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白舒秦歪頭笑著。
南宮澈沒答話,只是看著她,等著她提出她的條件。
被看穿心事的白舒秦,無聊的翻個白眼,跟這種聰明人說話,說好聽叫不累,說難聽就是無趣。
“你想要什麼?”南宮澈直接了當的問道。
白舒秦靠近他一點,眼睛中泛著精光,眯成一條縫,輕啟朱唇道:“自由!”
這個回答南宮澈並不覺得意外,白舒秦從最開始進入暗夜閣便是被迫,何況想要自由的也不止她一個。
見南宮澈沉默不語,白舒秦以為他不答應這個條件,臉上的笑意頓時全無,語氣也充滿威脅,“你若是不答應,就永遠都別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你究竟是哪裡來的勇氣,敢跟我提這個條件?”南宮澈輕挑眉眼,笑容比天上的月色還要寒冷。
白舒秦經歷過的事太多,對於這種事她看的很清,既然南宮澈問了,她也不想裝糊塗,直接跟他雙目對視道:“這件事從去年開始到現在,已經一年有餘,你給我施加的壓力,不過是皇上給你施加的壓力。”
“猜的不錯,不過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受你威脅?”
“我不認為你會受我威脅,不過。”白舒秦恢復笑容,將手搭在南宮澈的肩膀上,“我總要試試才行,你不答應,我再另想辦法。”
南宮澈臉色也柔和了些,白舒秦乘機追問道:“那你是答應,還是拒絕呢?”
若是普通人,南宮澈還可以做的了主,可是白舒秦身份特殊,並不是他能答應的。不過看著白舒秦那充滿希望的雙眸,再加上她討好似的表情,他鬼使神差般的點了下頭。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完之後,白舒秦想了想,覺得南宮澈似乎算不上什麼君子,又補充道:“就算你是小人,也要說到做到。”
既然點頭,南宮澈也沒想著反悔,雖然麻煩了些。
“說吧,你調查的結果如何?”他不忘正事道。
“你有沒有聽說過祥龍璧?”白舒秦反問道,見他點頭,這才接著說:“周羽生用在古玩店買到的祥龍璧,跟卓慶淵交換防禦圖。”
南宮澈微微皺了下眉頭,若是為了祥龍璧,卓慶淵確實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我沒猜錯的話,這祥龍璧定是被當做寶貝被卓慶淵秘密供起來,你只要找到祥龍璧,便能證真假。”白舒秦覺得以卓慶淵那腦袋,不會想到他花這麼大代價得到的東西是個贗品。
“這件事等我查詢清楚,自然明白。如果你得到的訊息錯誤,別怪我不留情面。”南宮澈淡淡道。
白舒秦最不喜歡南宮澈這點,能將氣氛將至冰點。不過對於這個資訊的真實性,她笑的自信,“你放心,我保證錯不了。”
“這幾天在宮中玩的如何?”南宮澈話鋒一轉。
對於南宮澈突然轉變話題,白舒秦下意識防備起來。南宮澈說的每句話,她都得再三思考背後是否還有其他含義。
這句話看似在關心她宮中的日子,可是白舒秦卻在想,他是不是在說自己不務正業。
可就她不務正業,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她便覺得已經是完滿完成任務。至於其他的,應該沒有跟他彙報的必要。
白舒秦眼睛微微轉動,南宮澈就已經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他心中覺得好笑,將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拿下握在手心中,“你無需想太多。”
“我知道。”白舒秦想抽回手,卻沒抽回來,她又用了點力氣,還是沒動。
她抬起頭,不滿的看向南宮澈,“你這樣算不算調戲良家婦女?難道堂堂暗夜閣閣主竟然還有這種癖好?”
“有又如何?”南宮澈的手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他這樣流氓的行為,白舒秦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她也用不著跟流氓客氣,假笑浮在她的臉上。接著就趁著南宮澈不備,直接踢向他的胯下。
幸虧南宮澈躲的快,不然又一出人間慘劇要發生了。他心有餘悸道:“你還是不是個姑娘?”
“要是當姑娘會被人欺負,那就不是好了!”
南宮澈離開後,這件事終於告一段落。至於白舒秦要求的自由,她心中自有打算。
千魂毒無解藥,這是白舒秦知道的,不過只要有足夠多的逍遙丸,這種毒也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她最多不過只活百年,這還是非常長壽的情況下。每個月服用一次逍遙丸,一年十二次,八十年需要九百六十次。
九百六十顆逍遙丸聽起來不少,可逍遙丸非常小,真要裝起來,還裝不滿一個水壺,只是延長保質期有些難度。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難事,她終究能想到辦法的。
至於直接跟南宮澈要逍遙丸的配方,這就不用想了,他絕對不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