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離開。”掙扎半晌的雲洛白,斬釘截鐵的給了王爺答案,沒有未來不如早早退出來。
洛神私帶凡人入了天界,王爺修諾又悄悄地將人遣送了回去,偌大的天界,靜悄悄的,沒人敢說一個“不”字,都靜觀其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偶有月老曾私底下找過王爺,提議一二,無非是人是洛神帶回來,不該悄悄地將人送走,洛神是上古大神,天規再森嚴,都管不到他的頭上去。王爺的做法無異於是在老虎頭上拔毛,若是洛神與天界的關係弄僵了,反會生出諸多事端。
王爺微微一笑,三言兩語打發了月老,洛神有再多的不滿,事發了,有他擔著。
可他卻不能眼看著洛神有難,袖手旁觀。
洛神是否能理解他的做法,修諾不在意,只在意自己有沒有盡力去做。
殊不知不管修諾想何種辦法,這血煞劫洛神終歸是跑不了的。
王爺將雲洛白送到了邏嶼城的城門口,給了一粒藥丸,交代了兩句,便離開了。雖說他已經牽扯到了這件事裡,但最好還是早點抽身,人間的事情,他不能插手太多。
雲洛白謝過王爺,便往邏嶼城內走,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他在天上數日,地上已過去幾年,頓時感慨萬分,
短短几年,邏嶼城已有些破舊,全然沒了昔日的繁華景象,雲洛白一邊往裡走,一邊感嘆物是人非,高臺樓宇都染上了風霜,唯一沒變的就是回家的路。
一想到快見到林馨兒,雲洛白竟心生膽怯,不知該如何面子娘子,當年他在婚禮前一天被白舒秦擄走,他們定然誤以為他是逃婚了,這給林馨兒造成多大的重擊雲洛白想都不敢想。
他不在的這幾年,林馨兒究竟是怎麼度過的?若是馨遇到了有緣人,生活的非常幸福,他定會祝福,可萬一馨兒還在等他,他定然不能在辜負馨兒。
至於和白舒秦,哦,應該是洛神,就當中是命裡的孽緣,該結束了。
當雲洛白找到了回家的路,站在了往日金碧輝煌的雲府前,現已衰敗了下來,心裡大吃一驚,站在門口,敲了敲門,一層油漆便掉了下來。
府裡有一上了年歲的老管家開啟了門,嘴裡不耐的叫著,“誰啊”雲府已許久沒人拜訪了,真想象不出來還有誰會上門。
“雲叔,是我,雲洛白。”雲洛白慚愧道。
老管家定睛一看,握住雲洛白的手老淚縱橫,“原來是少爺,少爺你終於回來了,雲叔我終於把你盼回來了。”
“嗯,回來了。”雲洛白也雙目溼潤,他本是剛硬男子,不愛哭泣落淚,即便在珞瑜宮白舒秦百般折騰他,也未曾落一滴淚,如今回到家,反是止不住的落淚。
老管家熱情的將雲洛白迎了進去,一番問候在外過得好不好,對雲洛白當初突然失蹤一事絲毫不問,想必也不想提及傷心事。
雲洛白一邊回到老管家關切的問候,一邊隨著老管家往府裡走,雙目閃過詫異,他不過是走了幾年,怎麼雲府的變化如此之大,從門口走到花園,未曾見過一個僕人,不曾聽到一丁點聲音。
“雲叔,其他人呢?少奶奶去哪了?”隱隱猜到有不好的事發生,可雲洛白又不敢相信,才幾年,就像世事變遷過了幾百年一般。想到最初走進邏嶼城目及到的,猶如一團迷霧壓在他的心底。
提及往事,老管家雙目呆滯,久久不能回神,待回神所有的感慨化為了一聲嘆息,“唉,少爺既然提及了,老頭我自然仔細回答。”當初的一切就如一場噩夢,夢散去,卻留下了無盡的痛楚,只剩下了老管家一人不敢回憶,又時不時的會觸及景色勾起回憶。
原來雲洛白婚禮前一天被擄走的事情,無人知曉,第二天依舊熱熱鬧鬧的辦婚事,可在需要新郎去新娘家迎親才發現新郎不見了,眾人著急萬分,以為雲洛白只是因為婚禮將近出去溜達了一圈就能回來,便派人出去尋,尋了整個邏嶼城都不見蹤影,眼見吉時快到了,雲父只能找藉口拖延,光這麼拖著又不是辦法,只能派人手儘量去找。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知怎的,雲洛白失蹤的事,竟像一場大風颳過,整個邏嶼城的人都知道了,以訛傳訛新娘子被拋棄了,雲家少爺逃婚了。
林家本就是大家,乍一聽到以為是邏嶼城內的玩笑,一笑置之,可當雲府許久沒有派人來迎親,便如五雷轟頂。
林馨兒是個女兒家,在婚禮當天新郎片字不留就失蹤了,對她來說是個打擊,雙手環抱膝蓋蹲在大廳裡嚶嚶哭泣,聞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