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摸著下巴思索,這麼說鳳言短期之內就不會出蓬萊仙境,那他就放棄了,順了順氣,茗追上雪拂,親親熱熱的攬著雪拂,“走,我請客。”
春暖花開,面朝大海。
風雨湖坐落在東海的西邊,渾天成的一片大海,海面寬廣無際,波浪翻騰,潮漲潮落。風雨湖的前方有另一片海洋,花海,各色的話競相開放,蝴蝶翩躚。
花海中,有一座竹屋,顏色翠綠鮮亮,周圍用竹欄圈成一個小院,院中長著一棵蒼翠的樹木,年紀約凊,正好遮一片陰涼地。
樹下有一張小圓桌,桌子正對正,坐著兩個溫潤如玉,翩翩公子,一身白衣,如沐春風。
其中一位男子微微垂眸,手中捧著一本書,紅唇輕啟,“花落成塵,人滅成灰,靈蹟不滅,一如往生。”讀完,合上書本,注目著對面的男子。
男子雙目直視前方,正襟危坐,雙手規矩的擺放在膝蓋上,安靜無聲,彷彿一座石像,偶來一陣清香的風,鼻子微微的聳動。“你喜歡這裡嗎?”這兒是他用心佈置給他的一方天地,只屬於這個男人的天地。
“喜歡。”男子安靜的坐著,嘴角勾起一抹柔情的笑意。
男人為他做的,他著實感動,只是把好時光浪費在一個廢人身上,憤憤不平。“你沒必要留下來陪我,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他已是一個百無一用的廢柴,只會成為被人的負擔,他已經害了一個人堅決不能再傷害另一個人。
可時間相處的越久,越不希望男人離去,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口是心非?
男人突然起身,繞到男子的身邊,雙手撐在椅子的兩側,傾身在男人的雙眸上落下輕柔的一吻,“我這不正在忙碌嗎?”和男子呆在一起的時間越久,他就越不想放開,記憶中曾留念過一雙手的溫暖,如今他只想把自己的溫暖傳遞給這個自卑的男子。
他更喜歡那一天無畏生死的男人,大放異彩,一下子奪了他的眼球,從此一雙眼時時刻刻的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是妖王,應該去承擔你該承擔的責任,不是陪我這個瞎子打發時間。”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百驍炫和絕亦非。
自從那次黑裙女子襲擊了百驍炫,絕亦非救下百驍炫便帶著他去了深山中生活,百驍炫愈發的低落失意。百驍炫從一個意氣風發的男人變成如今落魄的模樣,錯都在他的身上,所以絕亦非決定好好地補償百驍炫,就尋了這麼一出風景如畫的地方,親自栽種了各種鮮花,使用妖術,讓它們永開不敗。
絕亦非把這兒當做一份禮物,帶百驍炫在這片土地上住了下來,且當天向百驍炫坦誠了自己的身份。
百驍炫平靜的接受了。
從他莫名其妙的住進了那座茅草屋,百驍炫就有了預感,只是對方不說,他便不問。
從幼時他就學會了,不該說的話別說的道理,除非對方願意告訴他,否則他堅決不會開口。
絕亦非對百驍炫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層,溫涼的唇畔貼在男子的冰涼的耳垂上,“我雖是妖王,但是妖界沒我照樣運轉,但是你沒了我,我就寢食難安。”男子的小心思他都懂,好強、不希望他看見他脆弱的一面。
即使如此,絕亦非也不會撒手就離開,妖界沒他,有叔叔和叔夫,不會出大問題,王爺有天界眾神,誰都有自己的依靠,唯獨這個男人,除了他,再無旁人。
從百驍炫的身上,他看到了幼時的自己,倔強又孤寂,蜷縮躲在暗處,自我舔舐傷口,那會有一雙手給他的生命帶來顏色。而這個男子,就由他在他的世界中織出絢爛的彩虹。
“唉~”百驍炫再次微微的嘆息,空氣中都盪漾著他的無奈。男人很執著,無論他怎麼勸說,怎麼趕,就像一塊狗皮膏藥黏著不走。
百驍炫的心如貓爪一般,既有小興奮,又有小糾結,他害怕那些惡人再次尋來,他會成為他的拖累。
他就是個災星,走到哪兒,哪兒都會死人,楊磊為他犧牲,他不想再親眼看著男人因他之故出事。
他會恨死自己的。可惜男人不能明白他的矛盾。
“好了,你要是真的為我想,就讓我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過一段平靜的時光行嗎?”凡人的生命脆弱且短暫。對他們來說漫長的幾十年,對他來說就是彈指須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