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拂閉口不談,由著茗和海祀頻繁提及非怙,自充耳不聞,他心有微動,一時無法忘懷乃是正常之事,待時間久了,情感漸漸地淡了下去,自然就拋卻腦後了。
因此,對茗和海祀的行為也不惱。
“妖?”茗驚訝不已,“雪拂,你的那隻小狐狸就是妖,說不準非怙與你的小狐狸認識不可呢,聽說他跟隨王爺出了妖界,保不齊我們能在路上遇見他。”
茗早有耳聞妖界新一任妖王長得風流倜儻、溫潤不失柔韌,猶如千竹一般,難得的人物,聽說絕子心與長凜將他寶貝的極好,不允他出妖界,而他力爭要出,絕子心反對,幸得長凜支援,這才出得來。
想來這小狐狸長大了,與那非怙相比,並不見得差勁兒。
“茗,你是久不見鳳言,心中空蕩,管起別人的閒事來了。”雪拂並不接話,反而冷冷的找茬,“不是我說,你許久不回去見見鳳言,就不怕他與旁人跑了,將你忘在了一邊?”語氣甚為嘲諷,刺人尖肉。
“我、呸呸呸”茗嫌惡的鄙視了一眼雪拂,自個兒不見好,總來咒他和他的鳳言,要他和鳳言真的有什麼矛盾,出了狀況,他非得抓住那隻小狐狸當著雪拂的面扒了他的皮,看雪拂究竟疼與不疼。
這一回在水金天國走一遭,茗總覺得不單單是為海祀求心中真言,還是為雪拂求的,不然怎的一提及小狐狸,滿口的嫌棄之言。
“算了算了,我怕了你了,只勸你一句,日後要是遇見了那小狐狸的姿容,動了心,卻晚了一步,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茗好心好意送了一句真言給雪拂,“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回,此後絕不再提那隻小狐狸。”為了他的鳳言,茗決計不能再失口提小狐狸了。
雪拂不語,打定主意,想著如何開口向海祀討個主意,能夠教化齊薌孜的魂魄,謀不得這輩子,便為纖車圖個下輩子再續前緣。
在人間再晃盪個些時辰,就返回亦蓮峰,半路得再去囫圇谷看一看那個傻蛋在谷中過得如何了。想起這個,雪拂不覺失笑,說他對小狐狸感覺淡了,卻為了它做了許多衝動的事情,又是雕刻暖玉,又是把傻蛋關進囫圇谷中面壁思過。
若說有感覺,他又不想再見小狐狸一眼,只想著記住他最初的可愛模樣,教人心滿意足,十分可人,現在的長相必定不使得他滿意,到時生了厭惡,反而毀了小狐狸在他心目中僅剩不多的美好。
“我們都走了一條街下來,怎麼還是沒看見南風館?”海祀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出聲詢問,十分的驚奇,那會兒他在羨戀城秒到揚風莞。
茗放過了小狐狸的話題,也覺得奇怪,衚衕弄巷的都繞了好幾圈,這繁華街道也轉了好幾遍,怎麼就是沒看見南風館。
於是便隨手抓了一個長相眉清目秀的男子詢問,男子身邊俊美的男子不悅的一掌拍開茗那隻鹹豬手,忿恨不滿,“這兒是西城,沒有你要找的汙穢之地,要是想去,趕緊出城去。”不給身邊眉清目秀小生開口的機會,就拉著人飛奔而走,竟像後面有惡狗追趕一般。
茗摸了摸鼻子,他也沒改變自己的容貌,只不過換了一身樸素的衣衫,難不成在別人的眼中就醜陋不堪?
“這兒是西城,不同於別的城鎮,夫妻、夫夫皆是成雙成對的,就有沒娶妻、沒嫁人的,都潔身自好。因此這座城沒有南風館和春樓之類的煙花柳巷。”一道清脆軟綿的聲音乍然想起,帶著一股怒氣。
雪拂最先轉身,看見少年身姿窈窕、秀氣柔媚,一舉手一投足帶了風流之息,不免多看了兩眼,鼻尖輕嗅,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這眼前的少年是牟詞的情人?
“卿塵?”茗聽覺聲音熟悉,又帶有陌生的風流氣質,回頭瞅了一眼,嚇了一跳,驚怪的叫了出聲。
少年雖臉頰還有些嬰兒肥,但身材已經瘦削,猶如蒲柳,勝過之前,我見猶憐。只茗見過美人太多,卿塵雖有改變,但放在美人堆中並不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