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王爺已隕,不會再有人記得曾經有過一個叫修諾的存在,天枼也會忘了他,好好地生活。
無心書詳細記載前半部分有關天枼的故事,後半部分一筆帶過修諾的部分,如今鳳言將這個故事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秦塵”平淡的敘述完那段塵封已久的後半截故事,鳳言突然叫了一聲,秦塵困頓的抬頭凝望鳳言,只聽見鳳言道,“我蓬萊仙境不是救濟站,我也沒那麼好的心浪費那麼多的精力救人。我蓬萊仙境超脫六界,沒有那個義務救死扶傷。在那麼多需要救治的人中,我為何單單選擇你,你不覺得奇怪嗎?”
秦塵在蓬萊仙境待的年數很長,算老人級別,對鳳言頗為了解,確實是個無情無慾的人,不會去管別人的生死。這一點蓬萊仙境的仙獸、奇花異草都能作證,鳳言不火上澆油就客氣了,還指望他出手幫你,就活在夢裡。
可是王爺秦塵完全沒有印象,他記憶的起初就在蓬萊仙境,是一隻懵懂的小獸。那段時間鳳言給他的解釋,他受了重傷,原本的身體不能再用,所以得靠仙獸的身體復活,那些記憶也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你你說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天枼?”宵夜不可置信,身心受到重創,步履踉蹌的往後退,“他的心裡難道就沒有過我?他為了別人犧牲,把我拋下,我在他的心裡究竟算什麼?”
秦塵也有很多疑問想要鳳言解惑,但宵夜的情緒已經不在狀態,不敢再多問。
宵夜的命是鳳言救回來的,許他能知道些其中究竟理,便跟隨秦塵來蓬萊仙境問一個答案。蓬萊仙境大門敞開,彷彿已經預知宵夜會到來。
雲氣蒸騰的涼亭中,鳳言坐在長凳上,單手撐著下巴,神遊天際。茗宛如一隻被主人拋棄的流浪狗蹲在鳳言的腳邊,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淚水汪汪的凝視鳳言。
就在不久前,鳳言去溫泉池中白浴,茗偷偷摸摸的跟過去時無意中撞見鳳言的小臂上有一道疤痕,拉的挺長。應當是刀刃所傷。
當即,茗就著急,把鳳言的胳膊拉到身前心疼的察看。鳳言一臉無所謂的抽回手,就穿上衣服走了。
茗幾步上前攔住鳳言的去路,硬是拽過鳳言留有傷疤的手臂仔細的察看,忽然覺得這道疤痕很眼熟。
頓然醒悟的茗尷尬的凝視鳳言,想從鳳言的臉上看出些破綻,鳳言很鎮定的把手收回,看都沒看茗一眼就走了。
“那一夜在樹林中的人是你?”鳳言走幾步,茗突然在後面喊道,又是欣喜又是自責。欣喜於鳳言在乎他,會在他不在的時候,出來尋他。自責鳳言大老遠跑來找他,他卻沒能認出鳳言,傷害了鳳言。
怪不得鳳言都不願意再見他,茗終於找到緣由。
鳳言頓住腳步,停了約有幾秒,“是不是我已經不重要了。”留下一句話就揚長而去。
這句話更印證了茗的猜測,定在原地約幾分鐘,追在鳳言左右解釋,“鳳言你不要生我的氣,聽我解釋好不好。那一夜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白天的時候,有個人扮成你的模樣來奪東西,我以為你又是他扮裝的,情急之下出的手,你就原諒我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的。”
鳳言不覺又被帶回那場冷冰冰的記憶中,茗抱著秦塵做與他之間做過的親密舉止,茗不問青紅皂白就對他動手。認錯人嗎?呵呵,他鳳言有自己的認知,不是三歲的孩子三言兩句就能哄騙過去。
不經意間又想起司馬昀,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會選擇相信他,這才是真的愛一個的模樣吧。鳳言不能肯定自己能否分辨愛情,確定自己究竟愛上了誰,最起碼能確定茗在他心中的地位大不如從前。
鳳言冷淡的態度令茗在一旁乾著急,千方百計的解釋,鳳言都不予理會,只相信自己
茗在一旁乾著急,千方百計的向鳳言解釋,鳳言都不予理會。
宵夜進來時,鳳言慌忙站起來,忘記了茗的存在,臨走時一不小心踢到了茗的手指渾然不覺,“你來這裡做什麼?”一走過去就質問宵夜。
秦塵雖說忘記王爺修諾的存在,卻未忘記茗,也從未忘記他和茗、鳳言之間複雜的感情,現下厚著臉皮走進來,感覺怪怪的,很侷促,臉頰一坨粉紅,像胭脂沒有抹勻。
“那那個,我陪宵夜來的。”秦塵侷促的摳手指,坑著頭就不再說話,半邊身子掩在宵夜身後。
“你陪誰來,來找誰都與我無關。”鳳言長眉淡淡一掃,臉色冷凝。早在樹林中看到那一幕,就將秦塵歸納為生人。
茗從地上起來,手背蹭在地上破了一塊皮,不在意的拍拍衣衫上的灰塵就走過來,站在鳳言的後面,沉默不語。
空氣中流動怪異的氣息,宵夜沒有錯過,但眼下這些都與他無關,他是為王爺的事找上門,“我想詢問你有關於王爺修諾的行蹤,如果你知道麻煩你一定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