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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設局欺妄念

神京,慶逾坊,夏府。

夏太太言語和藹喜慶,隱含著蠱惑人心的韻味。

自從王夫人搬入東路院,失去榮國當家太太的身份,連帶著王婆子這樣的奴才,身份地位也大打折扣。

榮國府中又多逢高踩低的家生老奴,日常見了王婆子這樣的人,沒少冷眼奚落。

如今見自己大姑娘前程有望,如在宮中謀得尊位,自己太太就要鹹魚翻身,說不得將來還能落個皇親國戚。

自己這樣的陪嫁奴才,也好跟著雞犬升天,西府那些黑心沒眼力勁的貨,到時讓她們好好現眼,豈不痛快。

那王婆子雖也是幹練之人,但她有王夫人這樣的主子,那幾分城府心機,那裡是夏太太的對手。

只怕是被人賣了,都還會笑顏逐開幫人數銀子。

如今,她只想早些回去和王夫人報喜,也好討自己太太的歡心。

於是又和夏太太說了許多道謝好話,便急著告辭離去。

夏姑娘見那王婆子出了堂屋,問道:“娘,早上那小太監明明都說了,賈元春的事出了變故,夏守忠那老太監都不敢操持這事。

你怎麼還哄這老婆子?”

夏太太說道:“當初我幫賈太太籌謀宮中之事,又不是一心幫她做皇親國戚,不過是藉此和賈家套上干係。

她女兒如真有坐上妃位的命數,飲水思源,我們夏家也能沾光。

如今連夏守忠都不敢沾惹此事,說明賈元春身上擔著風險,夏家及時截斷此事,才是自保的正理。

此事不管成與不成,對我們來說都是無傷大雅。

但此事根底沒必要讓賈太太知道,不然娘一番心思做下的人情套子,豈不是白白荒廢了。

那賈太太心思雖大,但以往只是尊榮內宅的官勳太太,在宮裡沒什麼人脈根底,這件事還不是我們怎麼說,她就得怎麼信。

我們夏家孤兒寡母,是隻有金銀的皇商人家。

自從你爹過世,娘這日子過得如履薄冰,日日想著如何綿長夏家家業,多為家門籌謀憑仗勢力。

沒想到我家和薛家議親,竟然帶來這等奇怪的機緣,

按照常理來說,夏家這樣的商賈之戶,是萬萬攀不上榮國賈家這等門第,娘只好用這種曲中求直的手段。

女兒,娘這般機關算盡,還不是為了你和夏家的將來著想,那賈寶玉雖不算出眾,但國公嫡孫的身份,卻是正兒八經的……”

夏姑娘一聽這話,不服氣的嚷道:“娘,你怎又說那賈寶玉,他那娘氣兮兮的樣子,女兒見了就沒勁,你老拾掇這種破玩意兒。

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幹嘛一定要嫁這麼個樣子貨。”

夏太太聽了女兒的話,也是大感頭痛。

她自然知道,女兒心中還放不下那個賈琮,被那人遮蔽了眼目,不要說寶玉,換個其他人,多半還會歪派成拾掇破玩意兒。

她和那個賈琮連句正經話都沒說過,居然會為那人如此走火入魔,真是冤孽。

但是,夏太太不僅精明狡詐,而且深知人情世故,她自己也是過來之人,知道女兒家情竇乍開,痴迷情慾,不是一言半語可以勸解。

只怕自己越是勸阻訓斥,反倒讓女兒對那人愈發入心,也只能對此事置之不語,時日長久過去,女兒無人敘說,心裡多半也就淡了。

夏太太打定了這番心思,自然不會順著女兒的話頭去說。

說道:“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娘不會強逼著你低頭,但是眼前這樁機緣,娘卻會好好操持,以後也為夏家和你留一條路子。”

夏姑娘聽了這話,雖心中有許多不願,但是母親和賈家拉近人脈人情,她卻是很樂意的,當然她不是為那個賈寶玉……

……

榮國府,寶玉院。

正屋裡散著淡淡的藥氣,寶玉百無聊賴的坐在書桌前,拿著毛筆隨意寫寫畫畫,又煩躁的將筆丟進硯臺。

麝月身姿苗條,素面秀麗,穿艾綠底刺繡鑲領長背心,象牙色交領襖子,霜色長裙,端著硃紅鑲貝托盤進了屋子。

托盤裡放著白瓷鍍銀描花碗,裡面盛著滾熱的藥湯。

自從那日因襲人一番傳話,寶玉癲狂胡搞一番,本想以痴情做派,能換來黛玉憐憫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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