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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打破

電話那端,母親那熟悉得如同春日暖陽般暖徹心扉的聲音,恰似靈動的音符,悠悠然傳程序望舒的耳中:“望舒啊,今天晚上可得記得回家吃飯喲,媽媽特意給你做了你心心念唸的紅燒排骨呢!” 那聲音裡,滿溢著身為母親對女兒獨有的寵溺與無盡的關愛,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家的溫度。

聽到這話,程望舒不禁微微一怔,原本沉浸在與林霽相處溫馨氛圍中的思緒,剎那間如斷了線的風箏,被猛地拉回現實。她下意識地側頭看向身旁的林霽,眼神中飛快閃過一絲無奈,宛如夜空中劃過的流星,稍縱即逝。隨後,她放輕了聲音,彷彿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格外脆弱,生怕驚擾了此刻的寧靜,輕聲回應道:“媽,我現在還在學校呢,可能得稍微晚一點兒才能回去啦。”

然而,母親的聲音陡然一轉,變得嚴肅起來,那話語裡彷彿夾雜著絲絲責備的意味:“望舒呀,這眼瞅著都快要高考了,今天你又不用住校,可不能總是在外面瞎晃悠呀,還是早點兒回家,一門心思好好複習功課才是正經事!” 話語雖帶著嚴厲,但程望舒心裡明鏡似的,這字字句句都是母親對她寄予的深深期望,飽含著深沉的愛意。

面對母親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嘮叨,程望舒只能乖巧地應聲道:“知道了,媽。” 而後,便匆匆掛掉了電話,緊接著輕輕嘆了一口氣,那口氣裡,滿滿都是對這份美好氛圍被打破的深深惋惜,彷彿一個美夢被無情驚擾後的失落。

一旁的林霽自始至終都默默地凝視著她,見她這般神情,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關切之色,那眼神恰似冬日裡穿透雲層的暖陽,透著溫暖與心疼。他柔聲問道:“怎麼啦?是不是阿姨那邊有什麼事情讓你不開心了?”

程望舒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努力擠出一抹牽強的笑容,那笑容宛如一朵在凜冽寒風中勉強綻放的花朵,柔弱而悽美,回答道:“沒什麼啦,就是我媽叫我早點回家,好好學習而已。”

林霽聽後稍稍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腦海中仔細斟酌著用詞,而後緩緩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送你到校門口吧。”

程望舒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一陣難以言說的失落。她心裡無比清楚,原本如詩如畫般美好的夜晚氛圍,就這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給徹徹底底地打破了,恰似一面精緻的鏡子被無情打碎,再難拼湊如初。而那些藏在她與林霽心間,如同璀璨星辰般閃耀卻尚未說出口的話語,也彷彿隨著這通電話的結束,再次被深深地埋藏到了心底深處,不知何時才有機會重見天日,就像被深埋在黑暗土壤中的種子,不知何時才能迎來破土而出的曙光。

兩人並肩走在校園的小路上,夕陽那如夢幻般的餘暉,像是一層輕柔的薄紗,帶著淡淡的金色,溫柔地灑在他們的身上,在地面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彷彿在大地上描繪著一幅靜謐而美好的畫卷。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外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像是大自然演奏的輕柔樂章,和著樹葉被微風拂過發出的沙沙聲,更添了幾分寧靜的韻味,宛如一首舒緩的小夜曲,在這暮色中輕輕奏響。

程望舒低著頭,髮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宛如靈動的黑色綢緞。她心裡想著剛才周耀陽那看似調侃卻又無比認真的話,還有那張寫滿心意的紙條。她知道,自己對林霽的感情,就像春天裡破土而出的幼苗,已經越來越深,每日都在茁壯成長,根系在心底不斷蔓延。

但她也害怕,這份如珍寶般的感情,會在這緊張的高考前夕,給他們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他們都是即將面臨高考的學生,在這個決定命運的關鍵時刻,任何一點分心,都可能如蝴蝶效應般,影響到未來那漫長的人生軌跡。就像在洶湧波濤中航行的船隻,一個小小的偏離,都可能導致迷失方向,駛向未知的險境。

林霽似乎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眼神有些深邃,猶如夜空中最神秘的黑洞,彷彿在思考著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情。他的腳步不自覺地放緩,與程望舒的步伐漸漸契合,彷彿在這無聲的默契中,彼此都在試圖抓住這即將消逝的美好瞬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