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笑道:“仙民與我同行。”
徐邈道:“我要赴吳郡探望老父。再與凌波回錢唐看望其父。”
陳操之訝然道:“凌波妹子要回錢唐嗎,前兩徐邈道:“是昨日臨時決定的,從荊州回來一次不易,既到了建康。乾脆就去吳郡、錢唐走一遭,顧伯父已答應為我向武陵郡楊太守告假。
陳操之便對陳尚道:“請三兄備辦一些禮物讓仙民帶去呈獻給徐博士和馮叔父、丁伯父,還有陳家塢諸長輩都送上一份禮物。”
陳尚道:“我曉得。”上次阿柱回去只給丁幼微母子三人帶了禮物。那是因為陳尚、陳操之囊中羞澀。現在則闊綽得多。
陳操之、謝玄與顧愷之、孔汪等人揮手道別,板栗與短鋤兄妹又送了一程。佇立道旁,看著騎棗紅馬的陳操之遠去,才回城向葳蕤小娘子覆命。
當夜陳操之、謝玄一行在離建康三十里的老盛店歇息,夜裡相談時。謝玄問陳操之對他阿姊謝道韞出仕有何看法?陳操之道:“幼度,我對女子出仕為官沒有任何歧視。我曾在稚”先生藏書中看到一冊奇書叫《天方夜譚》,那本書裡說提及海外有一國度。男女皆可為官,任人為賢、唯有是舉,只是在我朝會被視為咄咄怪事,因為女子相對來說沒有男子那樣的授學條件,象令姊這樣才華橫溢的女子恐怕是幾百年才能出一個的,若有機緣為官,則國家得賢才、千古傳奇事。”
謝玄亦是自幼受儒學教育成長起來的。對女子為官自然覺得詫異,但具體到他阿姊頭上,就覺得此事或許可以從權。是特例不是常例,因為阿姊謝道韞從來給他的感覺就是聰明好強,讓他敬服。他可以為官。阿姊為什麼就不能為官!
聽陳操之如此盛讚阿姊,說是幾百年一出的才女,謝玄很是高興,心想:“不管怎麼說,子重是極賞識阿姊的。的確是阿姊的知音。至於有無姻緣之份,就要看後來進展了。子重對女子拋頭露面並不忌諱。這也是很難得的。”
謝玄道:“郗嘉賓非要請出祝英臺不可,看來我三叔父、四叔父也難以頂住壓力,我阿姊極有可能下月會來西府與我二人同僚,到時子重要多多關照,與我一道幫助阿姊掩飾,莫使其暴露真實身份。”
陳操之道:“這個自然,令姊掩飾得也很好。”
此後數日,二人一路逆江往西南而行,謝玄把自己在軍府一年所得的經驗盡數告知陳操之,並提醒陳操之注意兩個人,一個是南蠻參軍郝隆。此人情才狂妄,曾以“處則為遠志,出則為小草”譏諷謝玄的叔父謝安,此次謝玄奉狂溫命徵召陳操之、祝英臺。那郝隆就揚言要考究陳操之和祝英臺的學問,看是不是沽名釣譽之徒;另一斤,則是桓郡公寵妾李勢之妹李靜妹,此女喜怒無常。又好出遊,軍民忤之者常被撻辱。桓溫寵之已甚,不之禁謝玄道:“子重入西府,對這兩個人要敬而遠之、小心應對。”
陳操毛心想:“原來那個我曾兩次遇見的手如柔荑的女子名叫李靜妹,《世說新語》未載其名,只以李勢妹相稱,靜女其妹,名字不錯。”卻問:“桓仲道與新安郡主在姑孰否?”
謝玄道:“桓仲道夫婦到姑孰叩拜郡公之後。歇了五日,就啟程去荊州拜見南康公主了。”
陳操之只擔心那個指著他說“你等著,我必嫁你”的新安郡主司馬道福,聽說其遠在荊州,不禁舒了一口氣,說道:“狂士何懼哉,待英臺兄入西府。以才華折服之。至於李勢妹李靜妹。避讓三舍可也。”
謝玄笑道:“還有,郡公五子,世子熙桓伯道心胸狹窄,見不的別人比他英俊多才,其人表面謙恭。其實嫉賢妒能,子重也要提防之。”
陳操之知道這個桓熙,因為不賢,桓溫憂其不能保全家業,遺言以弟桓衝承繼自己的權位。桓熙便與弟濟欲除掉叔父桓衝,事敗,被流放長沙,也是無能之輩,因問:“桓郡公五子。哪五子?”
謝玄道:“熙、濟、歆、神、偉。桓諱最愚,不許寂麥。”
陳操之知道桓溫有個智障兒。看來就是這個桓褘了,又想:“東晉末年篡位為帝的桓溫幼子桓玄現在還未出世,南康公主年近五十,桓玄應非南康公主所生,難道桓玄竟是李靜妹所生!這到是沒有想到的奇事。桓溫滅成漢、俘李勢、以成漢公主李靜妹為妾,李靜妹就給桓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