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便含笑舉杯遙敬謝道韞。謝道韞莞爾一笑,以大袖遮掩,一飲而盡。
桓溫興致甚高,鐵如意在案上一敲,兩壁間絲竹管絃聲便如水般流溢而出,又有舞伎翩躚則舞,此乃韶樂,相傳是舜帝所制,流傳三千年,用於廟堂、宴會,向來是皇家音樂。
酒過三巡,舞伎退下,壁間音樂聲亦止,桓溫鐵如意一擊,兩名帶甲武士抬著一把長刀上來,恭恭敬敬呈與桓溫。
這是一把環大刀,刀身長達三尺餘,柄亦長三尺,桓溫起身綽刀在手,燭光映照,刀鋒如雪,手握大刀的桓溫很有赤壁曹操橫槊賦詩的豪氣,大聲道:“此刀便是荊州幕卓山新採鐵石所煉;新式風箱高爐鍛造,摺疊百鍊,鋒利無比,我將持此刀滅氐秦、除慕容,建不世功勳、名垂百世。”
陳操之頗為歡喜,鋒利耐用的兵器終於開始鍛造了,東晉的軍力將大為增強,雖不見得僅憑矛利盾堅就能北伐成功,但至少增加了一統中原的成算。
桓溫年命武士持環大刀下去。對謝玄道:“我重幼度之才,你入荊州為我弟桓豁的行軍司馬正是我的安排,梁州刺史司馬勳久有反志,汝為南郡相、朱序為江夏相,一旦司馬勳謀反,即與桓豁一道起兵征討,我曾言謝橡年四十必擁施仗節。然若不立軍功,何能至此!”又問:“幼度下月中旬能赴任否?”
謝玄道:“能。”
桓溫笑道:“幼度新婚就要遠行,莫怨桓某不近人情啊。”紫眸一閃,看著陳操之,說道:“陳橡才名,聲傳北國,我今有一重要使命,不知陳橡可否一行?”
陳操之道:“郡公有命,敢不遵從。
桓溫卻又不說要派陳操之何事。說道:“我欲北伐,奈何西蜀多事,朝中亦有掣肘者,必要除此後患,方可揮師北進,此乃桓某第三次北伐,前兩次伐氐秦,雖有斬獲,未成大功,這第三次北伐必要建大功,請操之試為我籌謀一”
陳操之心知桓溫急於篡位,想要北伐建功班師回朝取代司馬氏為帝,但現在實非北伐的良機。便道:“此事關重大,待操之回去細細思謀,改日再向郡公建言獻策。”
桓溫道:“好,我欲陳參軍擔當的重要使命暫且不言,待陳參軍獻上北伐策再議。”
戌時末,陳操之三人辭出將軍府,桓溫賞賜三人的錢帛亦送至三人在鳳凰山的寓所,各有二十萬錢、絹三百匹。
謝玄沒有立即回自己寓所。到阿姊謝道韞居處相談,問:“阿姊以為桓聳會遣子重作何使命?”
謝道韞蹙眉道:“難猜!桓公即要北伐,莫非是要子重行使合縱連橫之策?”
謝玄思忖道:“阿姊料事多中,桓公極有可能是要讓子重出使符秦或慕容燕,若果真如此,前途風險難測啊。”
謝道韞道:“子重為家族計、為迎娶6氏女計,是甘冒風險、不辭艱難的。”
謝玄心道:“子重即便做了黑頭公,也不見得能娶到6氏女啊。古來有不曾婚娶的三公嗎?”又想:“若子重想娶我阿姊,不知三叔父、四叔父可會答應?只怕也是很難的吧”
謝氏姊弟正擁爐相談時。聽的鄰舍豎笛聲緲緲傳來,謝道韞臉現喜色,說道:“子重柯亭笛留在了姑孰,半年未吹曲,想必是技癢至極,我二人有耳福哉。”便與謝玄走到後院,在仲春的寒夜裡傾聽那美妙的笛音,果然是一曲接一曲,謝道韞深深沉醉,足冷如冰亦不
次日上午巳時初,桓溫派人單召陳操之入將軍府,在桓溫看來,謝玄雖然有才幹,但終究是隻能利用再不能成為他心腹的,而陳操之不同,出身寒門的陳操之會成為他的股腦心腹,庚戌土斷的成功,讓桓溫更為看重陳操之,他桓溫要做漢高祖劉邦,陳操之就是他的張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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