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欽忱默不作聲,低眉垂悽。楚楚可憐。
這時,突然聽到一聲促狹的笑聲,象苑中禽鳥乍然而鳴,陳操之與清河公主慕容欽忱都吃了一驚,轉頭看時,卻是鳳凰兒慕容衝。
慕容衝笑容可掬地走過來,看看陳操之,又看看姐姐慕容欽忱,藍色的眼睛裡滿是椰愉的笑意,說道:“我道姐姐走到哪裡去了,卻原來是陪陳洗馬遊苑哪,甚好,甚好!這叫盡東道主之誼對吧?。
慕容欽忱羞惱道:“鳳凰,叫你領著陳洗馬去看天女木蘭的,你卻自己跑了,害得。
慕容欽忱住口不說了,看了陳操之一眼,又吩咐慕容衝道:“鳳凰。你現在領陳洗馬去看天女木蘭,然後好生送陳洗馬出苑,聽到沒有?。慕容衝笑嘻嘻答應著,看著姐姐清河公主走出幾步,又回頭看陳操之一眼,似乎依依不捨的樣子,慕容衝瞧得大樂,八歲的孩童不解風情,但對男女之事頗為好奇,很願意看到姐姐清河公主與陳操之私會曖昧,他瞧著興味盎然。
清河公主俏麗的身影隱沒不見。慕容衝這才仰頭望著陳操之,問:“陳洗馬對我姐姐說了什麼,姐姐好象哭了,是喜極而泣嗎?。
陳操之道:“等下問你姐姐去。現在,請中山王殿下領我去賞天女木蘭
銅雀苑北的這三株天女木蘭大約近三丈高,綠吐呈橢圓形,晶瑩肥厚,幾片綠葉之間便能看到細長花梗高高支出一朵木蘭花,九瓣、三疊。花瓣如美玉,聖潔高貴,芬芳襲人。
陳操之摘下一枚半熟的花果,說要帶回江東培種,慕容衝搖頭道:“天女木蘭只有我燕國才有。從龍城移栽到邯城十六株才活了三株,哪裡能栽到江東去!”又瞅著陳操之道:“陳洗馬你回不去了,你得留在我大燕,你可以娶我姐姐
陳操之不願與這孩童多說,袖了天女木蘭果出銅雀苑回宮所,這郜都再留不得了,應儘快南歸,但慕容恪總不肯見他,他也只得等待慕容恪向他攤牌的那一玄。
陳操之連夜畫了一幅邯宮草圖。標明東南西北方向。比例大小肯定不怎麼精準,因為這些都是靠他目測。
十八日上午,龍崗寺長老塹法雅派寺中執事來請陳操之去談經說法。這是前日便約好的,依然由慕容令陪同前往,陳操之仁愛,問起老僧塹法和(即藉累)的病情,又親往探望,悄悄將郜宮草圖留在了老僧藉黑處,然後去佛堂與長老塹法雅論大乘佛法,塹法雅大為驚歎,連稱江東佛法精深玄妙,為北地所不及
傍晚歸城時,那幅邯宮草堂又回到陳操之手中,老僧藉黑已經在圖上作了標識,那位置正是陳操之那日在金鳳台上看到那座古舊宮殿,便是以前的宣光殿。
桓溫派來向燕國交涉的使者是西府參軍袁宏袁彥伯,顧愷之原想領命前來營救陳操之,但桓溫不允。認為顧愷之少不更事,不能勝任,而袁宏年過四十,閱歷頗豐,應能不辱使命。
袁宏帶了兩名隨從,輕騎北上,於七耳十九日到達燕都郜城,便去拜會燕太宰慕容恪,呈上桓溫書信,請求放還陳操之,不料慕容恪卻取出早已草就的燕大司馬文書,便是那以許昌城換陳操之一族的協議。要留陳操之在燕國為官一
袁宏目瞪口呆,前代無此典章故事。袁宏不知如何應對,只是問:“陳洗馬願意留在貴國?”
慕容恪服五石散後,也愛寬袍大袖。很有江左名士的風範,說道:“本王為陳洗馬考慮得如此周全,他自當心甘情願留下。”
此事重大,袁宏無權代晉朝廷處置此事,說道:“在下想見陳操之一面,請太宰准許。”
慕容恪點頭道:“明日安排袁參軍與陳洗馬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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