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麼？”

方仲直接問道，顧歸一這般直接的說自己就是為了利益才會與人結盟，倒顯得剛才演戲的他跟與人雜耍一般。

顧歸一既然肯來應驗，便是代表自己這裡有對方想要的東西，只要他肯說出來是什麼，這一樁生意也就算是成了一半了。

是的，“生意”！

如今在方仲眼中，與顧歸一結盟已經是一樁生意了，而“生意”這兩個字倒是讓他心中的懷疑直接少了一半。

生意挺好啊，錢財兩訖，你拿走你想要的，我拿走我想要的，兩不虧欠。

“我想要一封信！”

顧歸一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看著在陽光下杯盞中酒水的光影變化，神色之間一點都沒有擔心方仲會不答應的擔心。

“方督軍是怎麼當上的督軍，別人不知道我卻是瞭解一二的，背靠大樹好乘涼，如今鄭家已經要倒了，我卻總要好好活著不是？”

方仲面上又是一沉，卻忽然間大咧咧的笑開。

“軍中之人皆道顧都尉足智多謀，如今方某人一看，顧都尉當真是才智近妖才是，這個圈套也不知顧都尉琢磨多久了？”

方仲此時心中已經想明白了，什麼與楚令切磋，這一切都是為了將他釣上來，又或者說是為了將果平王釣出來。

“方督軍言重了，楚令此人我也早就看不順眼，我手下這整個江南駐軍的三成將士們也早就覺得楚令此人張揚跋扈了，只要方督軍能夠為我在主子那美言兩句，我自然是以方督軍馬首是瞻！”

“如此，那就真的是辛苦顧都尉了，顧都尉這般人才，方某人自然是要向主子引薦的，不過就是信手罷了。”

左右不過就是一封引薦信，倒是比他想象的代價要小上不少。

方仲當即就起身拿了一張信紙，又命人研磨，拿起毛筆直接就寫了起來，一刻鐘就寫完了，遞給了顧歸一。

顧歸一接過去一看，心中對方仲多了兩分佩服，若不是兩人不屬於同一陣營，他真想和方仲結交個朋友。

這信中當真沒有半點關於顧歸一的溢美之言，方仲通篇寫的都是顧歸一此人可用，有了他江南駐軍便可盡收掌中之類的話。

這個倒是比任何誇獎在果平王心中都要好使多了。

畢竟若是通篇都是誇獎的話，果平王第一時間想的可不是這人能不能為他所用，而是方仲收了顧歸一多少好處！

他滿意的將這信重新交給方仲，“方督軍也是明白人，以後咱倆也算是共事一主，還請方哥哥多多關照才是！”

方仲一時之間也笑的很是爽朗，“哪裡哪裡，都是為主子辦事。”

乍然一看，這兩人笑的當真像是親兄弟一般，都像只一刻不停算計別人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