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臨淵也不勉強:“隨你。”
然後就自顧自睡覺了。果真再沒有理會她。
晝夜溫差大,走廊裡穿堂風呼呼的吹,她站在敞開的門邊,冷得直髮顫。
站了十多分鐘,她有點受不了了,回頭看了一眼床上那鼓鼓的被子,又看了一眼外面安靜的長廊,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掩上門,邁著小碎步不情不願地走到床邊。
他們是一人一張被子的,床也足夠大,就算三個人睡都綽綽有餘。
她蹲下來,在黑暗中觀察了一陣關臨淵的睡顏。
男人閉著眼睛,臉上還是一貫冷冰冰的表情,不過因為看不到那犀利的眼神,所以殺傷力不如平日大。
而且他是右側躺,剛好遮住了有瑕疵的半邊臉,又添了賞心悅目的美感。
她搓了搓剛才在冷風中凍僵的手,最終還是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只是冰冷的指尖和腳尖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變暖和,讓她非常不舒服。
然而實在是困了,她閉上眼睛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
夢裡冰天雪地,她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毛茸茸的企鵝,搖搖擺擺地在冰上滑行。
原來企鵝也怕冷。
她在冰面上蹦來蹦去,看著天空,祈禱太陽快點出來。
關臨淵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目。
又來了。
他垂眸看著從床那頭直接滾進他懷裡的女人,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胸膛,手和腳都活像長了吸盤,摟上來後就不放了。
他費勁地將她的小爪子掰開,身體往後挪開一點,可他忘了她的雙腿還纏著他的腰,他稍微一動,她就立刻警覺地跟著過來,化身一塊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
關臨淵:“……”
要不是對她的為人有一定了解,他一定會以為她是故意的。
他閉上眼睛,順手幫她掖了掖被子。
清晨來臨的時候,舟以雁憋尿憋醒了。
她睡得舒服,一點都不願意起來,夢中有好聞的沉香,又有暖爐烤著,愜意至極,渾身汗毛都舒開了,人也軟綿綿的,無奈膀胱漲得發痛,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咦?”這是什麼東西?
她的大腦仍一片混沌,滿臉迷茫地用鼻子蹭了蹭面前這堵厚實而溫暖的牆。
“別動,癢。”低沉醇厚的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沙啞在頭頂傳來,鼻尖觸及的地方經跟著微微震動,真有意思。
……等等。
她終於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了,猛地清醒過來,連滾帶爬地往後撤退,因為動作太急,差點沒掉下床去。
“怎、怎麼回事?”她一抬頭便對上了那雙黑如墨玉的眼睛,裡面無波無瀾,深不見底。
“你說呢?”關臨淵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你該不會想說這次又是我主動投懷送抱……”她立刻打住了話,呸呸呸,誰要投懷送抱?!
關臨淵卻介面道:“對。”他看到的畫滿是,這女人一腳踹開被子,然後迫不及待地向他滾來,還是勢不可擋那種。
“才不對呢!不可能!”他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絕對是你趁我睡著了佔我便宜。”
關臨淵看了她一眼,也不反駁,挑了挑眉,淡淡地道:“就算如此,你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