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四人癱軟成四團,懼怕地望著聞世,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這時,一位年紀二十六七、面容端朗的覆冠男子緩緩從聞世身後走了出來。他不疾不徐地行至吊膀子身側,矮身伸手探了探他那隻受傷的手臂,之後扶住他的肩頭和臂膀,腕上一使力,剎那就將吊膀子脫臼的骨頭接上了。
吊膀子吃痛“嗷”了一聲,猝不及防既驚又懼還不解,還沒來得及做個反應,腿也被他接好了!
接下來,是大塊頭、人精和丟錢的人,在這男子不緊不慢安之若素的動作下,三人的四肢很快都恢復了原位。
四個巴蜀人都傻了,這算怎麼一回事?!這麼古怪的嗎?同一夥人有人負責打,還有人負責醫嗎?
同樣懵了的還有圍觀的看客。
要知道,這四個人是眼前這幫年輕俊秀辛辛苦苦打倒的,眼下這男子卻當著他們的面替人把骨頭接好,如此針鋒相對的舉動……奇怪的是他們竟一點炸毛的意思都沒有,彷彿見怪不怪,又似習以為常,盡現一派安詳和諧。
“老爺,求求你莫要再莫名其妙地打我們了,我們真的沒得什麼主使,真的就是一時嘴賤惹事生非!我發誓,我往後都不會再胡說八道了行嗎?”
“我也不會說了!”其餘三人紛紛跟著表態。
然而這些話顯然不合聞世的胃口,他朝身旁看了一眼,當即四五個年輕門生又一擁而上,一頓操作,大塊頭四個人的骨頭關節又被卸了一回,再次嗚哩哇啦躺在在地上哭爹喊娘。
剛醫好的人又被弄散了架,對此,先前那個男子也沒有一點炸毛的意思,他袖手立於一旁,同樣也是彷彿見怪不怪,又似習以為常,盡現一派安詳和諧。
四個巴蜀人呻吟痛呼不止,但是對白錦玉指使他們的事情卻絲毫沒有透露,白錦玉忍不住摸摸袖子裡的錢袋子,深深體會到了錢財的用處。
但凡事都會有個極限,吊膀子他們現在不說不代表之後隨著痛楚的加劇還能不說,更何況他們這是落在聞世的手上……
想到此處,白錦玉抬頭睃巡了下沿街兩邊的店鋪,略略思索,轉身退出了人群。
一盞茶後,圍毆施暴的翠渚諸君仍是無甚收穫,但是四個巴蜀人已明顯越來越吃不消,尤其那個吊膀子已大有準備投降的架勢。
正在此時,從聚合樓裡奔下一個衣著考究的中年男人,他徑直擠進人群中央,一邊堆笑杵在四個巴蜀人中,一邊張手攔了翠渚諸君,呼道:“各位英雄停停手!”
“快閃開,小心誤傷你!”解端雲好心提醒。
這一說話,“忙活”著的人也都停了手,一齊看向這個男人,齊聲問道:“你誰啊?”
男人哈著腰自我介紹道:“敝人是聚合樓的老闆,諸位英雄要找的人已經來了,正邀你們上樓相見呢!”
“我們要找的人?”聞世凌厲地轉過臉。
老闆點頭道:“正是,你們不是找這四個人的主使嘛,人家正主已經來了,特邀各位英雄上樓一敘呢!”
“呵,”聞世冷笑:“他竟敢自己送上門!好,你帶路,我倒要去會會是誰這般吃了熊心豹子膽!”
店老闆畢恭畢敬引著聞世一行上到聚合樓二層,笑容可掬地停在一間寬闊考究的雅室前:“英雄裡面請!”
聞世冷著臉舉步跨進了房間,一入室內,頓時目光一凜。
只見富麗堂皇的雅室中陳列著一面十分寬闊的檀木圓桌,上面玉食珍饈玲瓏盤碟滿滿當當鋪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