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番外四 If來的是蕭珩+獨處半個月

吃著糖畫,一個人慢悠悠漫步在街頭。

不經意轉身時,卻忽地被人抓住了手腕。

“…… 杳杳。”

熟悉的聲音似裹挾微風,拂過她的耳畔。

緊接著,一道溫熱的身軀從正面將她緊緊擁住,懷抱有力且逐漸收緊。

能清晰感受到,男人的肩膀在微微顫動,似是壓抑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姜初霽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找到自己的人是誰。

只是她也未曾料到,以蕭珩如今尊貴的身份,仍是親自前來尋她。

她緩緩抬起眼眸,眼前的面容在記憶中依舊清晰,如今也染上幾分陌生感。歲月磨礪與身份轉換,在昔日的少年身上沉澱出與從前截然不同的氣質。

三年時光,如白駒過隙。蕭乾已從一個流落民間十八年,驟然被接回宮的落魄皇子,搖身一變,成為了如今南國群臣叩拜、百姓敬仰的新任皇帝。

蕭珩身姿筆挺,宛如蒼松屹立。暗金龍紋的錦袍繡工精湛,金線勾勒的龍紋栩栩如生,在日光下隱隱光澤流轉,流露出專屬於帝王的尊貴威嚴,冷冽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面龐稜角分明,眉如墨畫。眉下雙眸仿若寒夜中的幽潭,幽黑深邃,藏著帝王俯瞰天下的涼薄與野心,讓人難以窺探其內心的想法。正如原劇情中所描述的那般,喜怒不形於色。

然而,這雙冰冷如霜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眸,只在觸及她的剎那,泛起如月光般柔和的漣漪。眼神變得無比專注,彷彿整個世界都可以忽略,眼中唯有她一人的身影。

姜初霽的餘光瞥見蕭珩身後的護衛與隨從,他們一個個面色凝重,身形筆直,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發出聲音驚擾到帝王。

似乎是意識到蕭珩今時不同往日的身份,她下意識從男人的懷抱中微微掙脫,第一反應便是要行下拜之禮:“陛下……”

然而,這兩個字還未完全說出口,她便又被蕭珩緊緊地擁入懷中。

蕭珩只覺心臟一陣細微刺痛,聲音微微發啞:“……杳杳,我曾說過,無論發生何事,無論我的身份如何改變,在你面前,我永遠都是阿珩。”

即便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皇帝,蕭珩在她面前,依舊以 “我” 自稱,而非象徵著無上權威的 “朕”。

這份殊榮,大約在這天下間,也獨屬於她一人。

姜初霽吸了吸鼻子,彷彿確認了眼前之人依然是記憶中的那個少年,這才伸出雙手環住男人的腰間,一如從前的親密。

她將額頭輕輕抵在蕭珩的胸膛上,聲音軟糯,彷彿帶著無盡的思念:“……阿珩,我好想你。”

蕭珩有些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他看著懷中的人,眼神中滿是珍視,彷彿她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如今,這江山已盡在他的掌控之中,無論是他,還是杳杳,都無需再顧忌他人的目光。

蕭珩微微彎下腰,將懷中的少女輕輕橫抱起來,動作輕柔而小心,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目光掃視周圍的人時,依舊冰冷而威嚴,讓人膽寒。

薄唇吐出兩個字:“回宮。”

*

即使之前是在別國,南國新帝登基這樣的大事,自然也會在百姓間口口相傳。

姜初霽已經有所耳聞,一個月前,南煊帝因積勞成疾,龍御歸天。在這之前的那些日子,後宮與朝堂也風雲變幻,諸多變故接踵而至。

三年前,蕭珩奔赴戰場。起初那些將士們私下揣測,這位尊貴的燁王不過是來戰場鍍鍍金,走走過場罷了。

然而在之後長達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蕭珩與將士們同甘共苦,吃住都在一處。每逢作戰,即便眾人紛紛勸阻,他仍與將士們並肩作戰。在他的帶動下,南國軍隊士氣高漲,人人都甘願為國家奮勇殺敵、捨生忘死。

彼時,北鳴國的蒼寰皇帝沉迷於聲色犬馬,身體日漸虛弱。北鳴軍隊幾次進攻南國均以失敗告終,戰場上接連敗退,敗局盡顯。兩個月前,前朝太子率兵圍困朝堂,當眾斬殺蒼寰,北鳴國改朝換代。新帝登基後,即刻下令終止戰事。

蕭珩立下赫赫戰功,班師回朝後,在民間聲望如日中天,不僅深受群臣愛戴,也得到南煊帝的讚許信任。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太子蕭乾遭遇變故。

數十個北鳴死士竟成功混入後宮,意圖刺殺南煊帝。危急關頭,蕭乾挺身而出,為父皇擋下致命一刀。

但在禁軍趕來護駕之前,蕭乾後退時不知遭遇何種意外,被死士發射的暗器擦傷雙眼。雖說沒有完全失明,但視力大不如前,白天尚可模糊視物,到了夜晚,僅能勉強分辨出物體的大致輪廓。

未來的帝王怎能身有殘缺?更何況蕭乾傷的是雙眼。若是他登基,往後數十年,又該如何批閱堆積如山的奏摺,處理繁雜的朝政事務。

而此時的後宮,皇后因頭風症日益嚴重,整日臥病在床,後宮大權早已把控在麗皇貴妃手中。南煊帝雖心痛萬分,卻也無奈,在群臣的建議下,改立戰功卓著、聲望極高的蕭珩為儲君。

不過,南煊帝對蕭乾這個唯一的嫡子心痛憐惜,下旨冊封他為靖翊親王。不僅為其修建了規格遠超普通親王的府邸,賜予特殊的儀仗規格,還在聖旨中特別註明,即便日後新帝登基,蕭乾擁有參與朝政決策的權力。無論發生何事,他都有豁免之權。

實則都是為了在他死後,仍庇佑這個兒子。同時也是在向蕭珩發出訊號,不允許他們兄弟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