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南說話中氣十足,何勝男和陳滿月顯然都嚇了一跳。
病房內瞬間安靜。
“我再說一次,你們都不用來了,我對你們都沒有任何想法。”他猶如發誓般,斬釘截鐵道,“我短時間內不會再婚,再婚也絕不和你們。”
“你們都是好姑娘,但我們不合適。”
“向南哥~”
“姐夫~”
不論何勝男和陳滿月如何說,周向南都不再好言好語,他手指著門口:“走!”
白柳想了想,領著兩個孩子站在門口有點尷尬,好像是偷聽。
但她也沒有必要避開吧。
啊這……
“白姨?”正當她進退兩難時,周志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福寶?糖豆?”
福寶立即鬆開白柳的手,奔向哥哥周志軍。
“哥哥,爸爸在裡面。”
白柳指了指病房,對周志軍眨眨眼。
周志軍立即心領神會,臉上流露出與年紀並不相符的無奈,隨後嘆息一聲點頭。
“你先帶福寶進去,我和糖豆出去有點事,下午再過來。”白柳不確定她是否需要繼續照顧福寶,但總不能一直耽誤時間。
周志軍並未猶豫,當即答應。
白柳轉身離開,因此並沒有看到周志軍落在她身後的複雜眼神。
這幾天周志軍一直守在病房,雖然年紀小幫不上什麼大忙,但端茶倒水總是沒有問題。
見識過幾乎每天來送粥送雞湯的何勝男和陳滿月,他猛然想起父親曾提到過的再婚一事。
如果……他確實更容易接受。
“媽媽,我們要去吃飯嗎?”糖豆摸著肚子,癟嘴。
他們一路上說是坐馬車過來,實際上後面是板車並沒有車罩,在寒風的肆虐下比腳踏車還冷。
糖豆小手冰涼。
白柳隱隱有些後悔帶孩子過來,略一思索,直接先帶孩子去吃飯。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熱湯麵下肚,一大一小長舒一口氣。
“哎,今年咋這麼冷呢?”糖豆小大人似的嘆息。
白柳覺得好笑,她揉一把糖豆的腦袋:“你才過了幾個冬天,還能知道今年冬天冷?”
冬天哪兒有不冷的?
哎不對,可能也有,南方會好很多吧。
白柳想起上輩子被父母賣到窯子後,陰差陽錯被人看中送到江南當瘦馬培養,那時錦衣玉食的背後卻讓人瑟瑟發抖。
還是現在好啊,冷是真的冷,至少踏實。
“哼,就是冷嘛,”糖豆不服氣地嘟著嘴嘀咕,“我還記得去年冬天,爸爸帶我就不冷。”
“你記錯了。”白柳沒忍住撩了一下糖豆的捲毛。
提宋嘉應幹嘛,更生氣了。
今天的事就是為了他而來。
“哈哈,我看小姑娘沒有說錯啊。”忽然一箇中年男人含笑的聲音傳來。
白柳覺得有點耳熟,抬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