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就是當初這宿舍樓召來的東西了吧,你不是讓我們走麼,好啊,現在我就帶我朋友離開,你先離開她的身體再說!”那一聲連著一聲的古怪聲音令陳可欣有些頭皮發炸,陳可欣一邊警惕的望著對方,一邊轉動眼珠,試探著說道。
陳可欣現在也知道王芷鑫被這裡面的東西控制了,心中訝然之下,猛然看到了地上放在王芷鑫身上,此時卻已經被燃成灰燼的靈符,立刻明白過來那東西為何會找上王芷鑫了,但這時候更不能退後,否則不但救不了王芷鑫,連自己都有危險。
“這到底是什麼鬼玩意,怎麼這麼兇,連白寶兒都畏懼於它,而且上面還有一層,又會有什麼樣存在?”陳可欣心裡犯起了嘀咕,要知道,白寶兒雖然被白鶴道長的作法消煞,但因為死得太慘,哪怕就是現在,放到陰魂的行列裡,也是妥妥的厲鬼,但現在竟然懼怕這裡面的玩意兒,也著實古怪了些。
沒想到這裡還有比它恐怖的存在,不過陳可欣之所以不怕,是因為陰魂與陰魂鬼物之間純粹是比陰煞之兇厲之氣的,再加上慘死時間的長短,怨氣的多寡,而陳可欣修的茅山道法,本來就是針對陰魂,所以在這種地方,要比白寶兒面對的壓力要小得多。
不過怨魂纏身這種事也是極為邪門,一般體質虛弱和偏陰的人最容易招惹,不過如果髒東西比較厲害的話,平常人一樣會著道,除非命格非常硬或者火氣很旺,不過鬼上身對人的身體影響極大,一般被髒東西上過身之後,輕則精神不振,要休養好些天,重則大病一場甚至一命嗚呼的也大有人在。
“不走,死……不走,死!”也不知道那怨魂是不是聽懂了陳可欣的話中含意,聲音驟然變得尖銳高昂,接著,那些原本空無一人的宿舍內,竟然有一道又一道的鬼影飄出,朝這邊飄了過來,在手電筒的燈光映照下,一個個皆是恐怖至極的表情。
“敬酒不吃吃罰酒,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口吐山脈之火,符飛門攝之光,提怪遍天逢歷世,破瘟用歲吃金剛,降伏妖魔死者……!”想到這裡,陳可欣腳踏罡步,念動法咒,由她身前三尺見方之地,蔓延出了無盡金光,將那些飄來的陰魂紛紛驅散。
“還不給我離開!”在那些陰魂消散後,陳可欣搶步上前,在那不知道是怨魂還是惡鬼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其快如電的將一道茅山驅鬼符猛的貼向王芷鑫的額頭,接著手快速的將王芷鑫的右手扯過,用桃木劍在中指上輕輕一拍,接著嘴裡念起了驅邪煞咒。
“呵呵,呵呵……”那王芷鑫右手被桃木劍一拍,臉上也被貼了道茅山驅鬼符,眼神之中的血氣才消退,周身的黑氣也散了大半,就在此時,一陣呼嘯的怪風颳來,接著王芷鑫突然傳出一種詭異的笑聲,之後更是伸出烏青的手將額頭貼著的靈符一把扯下,又往後一退避開了桃木劍,隨後身形一動,猛的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向陳可欣。
“啪……”隨著一聲脆響和陳可欣的慘叫,只見陳可欣竟然被王芷鑫一巴掌打的飛了起來,直接撞在了一邊的土牆之上,接著重重的摔了下去,手電筒也在跟地面接觸之時滾到了一邊,接著就熄滅了。
“呵呵,茅山道法,本座和你們茅山算是血仇了,今天既然你這茅山弟子出現在這裡,就當讓本座先討個利息吧!”在陳可欣被打之後,黑暗之中傳來一陣十分詭異的聲音,聽不出來男女,卻完全不是那上身的東西說的。
而且之所以說它詭異,是因為那種聲音像是摩擦在玻璃上一般,聽在人的耳中令人不自然的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更令人驚懼的事情發生了,女生宿舍樓風,驟然起了一陣陣怪風,溫度也似乎驟降到了零下,呼嘯的風中,裡面的雜物被吹得四處亂飛,撞擊之間發出轟然怪響。
“姐姐,快逃,逃……”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在她胸口處的槐木牌如同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變得滾燙起來,接著,腦海中竟然響起一個孩童稚氣尖叫的聲音,那聲音中帶著無盡的驚恐和畏懼,卻又間雜了一絲的關切,讓陳可欣一下子就明白,這是白寶兒的聲音。
只是這會往哪裡逃,陳可欣嘴角腥澀的血味刺激著她的神經,更鬱悶的是,她感覺渾身像散了架子一般,右臉之上更是火辣辣的,口裡傳來一股腥澀之味,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東西竟然這麼厲害,自己一時不備,竟然被其擊傷,也是自己大意了些。
而且被一個陰魂鬼物扯了一耳光,今天這個人丟的大了,陳可欣心裡後悔不該託大,以為憑一張符就能將王芷鑫的鬼上身解除,現在看來,這鬼樓之所以這麼兇厲,看來真的不是自己現在能對付得了的。
“這東西這麼厲害,我該怎麼辦,看這架勢,恐怕是鬼王級的存在了,不行的話,只能請神上身了,只是……!”陳可欣緊緊的拽著桃木劍,從地上坐了起來,手上的靈符跟電筒一樣被打飛,在黑暗中雖然無法視物,但她天生的體質和開眼洞開的緣故,還是可以看得到實質般的凶煞之氣。
其實先前就說過,陰魂鬼物也分著級別,而陰陽先生或者茅山裡面所說的鬼王,也就是死了百年以上,怨念沖天的存在,普通的鬼物不要說近身了,恐怕遇到都會被嚇的魂飛魄散,甚至是被鬼王吞噬陰氣,就是白寶兒那種厲鬼,在察覺到了異樣後,都立刻嚇的驚叫連連,就可見一斑了。
不過陳可欣也知道,就算這裡面的東西是鬼王,恐怕也有所限制,否則實力不會這般的弱,但眼見得那似是鬼王的凶煞之氣朝自己飄來,與此同時,被上了身的王芷鑫也怪笑著緩步靠近,陳可欣感覺到一股危險正朝自己逼近,只是礙於王芷鑫的緣故,一些道術她根本不敢施展,完全的處於被動,不由的動了請神上身的念頭。
其實所謂的請神上身,就是茅山的神打術,要知道,像傳說中那些正神絕不會附於人身的,所以說的神打實際上是請來所請神明的一點神力或者散魂,算是保命級的道法,不過當初白鶴道長將這門道法教給陳可欣的時候,就曾經說過禁忌。
其他的也就算了,但這門法術請來的神明或者茅山她們這一脈的祖師,幾乎清一色的男子,萬一請來的是茅山的祖師,上了她的身後,發現後世弟子竟然是純陰之身的女子,指不定會勃然大怒,到時候不但幫不上她的忙,還會引起反噬,得不償失。
更何況,女子之身有諸多不便,比如來了月事之時,使用神打,就會惹怒上身的神靈,引來懲罰,而就算這些都不成立,陳可欣順利的請來了也不行,被上過身後,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而這個鬼樓顯然還有其他東西的存在,自己為了就會眼前的鬼物就用了神打,虛弱期不是死定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弟子起眼看青天,眾位師父在身邊……”陳可欣見那鬼物再次撲來,來不及再猶豫,狠狠的一咬牙關後,腳踩罡步,一腳跺在了地上,接著雙手猛然掐訣,竟是念起了茅山請神咒。
“十八尊羅漢,二十四諸天,茅山弟子……”陳口欣口中念著咒,身上卻是浮起一層無法言喻的靈光,接著,那呼嘯而來的陰風嘎然而止,而陳可欣的秀髮卻是無風自動,一股玄妙的氣息,慢慢的將她整個身軀籠罩,而那個附在王芷鑫身上的厲鬼,突然怪叫一聲,速度驟然變得更快起來,似乎想要打斷陳可欣的唸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