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府。
“什麼!?沈漓給薛子期作證?”
沈建恆“啪”的一拍桌子,眼裡都是陰鷙,眉頭也幾乎擰在了一起:“看來如今襄王府是打定主意要站在小皇帝和薛子期那邊了。”
“老奴看不一定吧。”
沈正猶豫道:“畢竟如今的襄王是沈瀾,又不是沈漓。老奴聽說,這沈瀾對那薛子期可是極為不滿啊。”
“就算得到襄王的位置又怎麼樣?”
沈建恆冷笑了一聲:“誰說了算,誰才是真正的主子,沈瀾是襄王,可如今的襄王府卻還是沈礫做主。整個盛京誰不知道,他最屬意的襄王人選是沈漓,只要他願意,把這個王位再還給沈漓也不是沒有可能。如今小皇帝勢大,他既處置了安王,難免就不會盯上本王,看來我們必須要早做打算才行了。”
沈正一怔:“王爺的意思是……”
說到這裡,他伸出手,悄無聲息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蠢貨!”
沈建恆罵道:“小皇帝和那薛子期剛從邊關回來,明顯都殺紅眼了,只怕盛京城不夠熱鬧,這時候再湊上去,本王是生怕不能給自己找不懂快麼?”
沈正趕緊低聲應“是”。
“對對對!王爺說的對!”
“是奴才糊塗,是奴才糊塗了!”
沈建恆眼珠子轉了轉,湊到沈正耳邊低語了幾句。
…………
第二日。
沈燃再醒來的時候,果不其然的發現已經日上三竿了。
一縷陽光從窗縫透進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沈燃微微眯起眼睛,用手臂擋了一下光。
門在這時“吱呀”一聲開啟。
薛念端著個托盤走進來,笑道:“陛下醒了?先起來喝點兒粥吧。”
昨天晚上撒酒瘋鬧著沐浴,足足折騰了半宿才睡下。
結果今天還是那麼神清氣爽。
沈燃白了薛念一眼,蹬上靴子,大咧咧披著裡衣就坐起來了,衣帶隨隨便便攏在一起,腹肌與鎖骨都若隱若現。從前他要妃子侍寢的時候也不會脫上衣,沐浴更衣時更是恨不能把在旁邊伺候人全都趕出八丈遠,如今卻乾脆破罐破摔,什麼也不在乎了。
那些傷曾經是他的痛苦和恥辱。
自己不願見,更不願叫不相干的人瞧見。
沈燃瞧了瞧桌案上還算精緻的粥和小菜,戲謔道:“你做的?”
“別說,我倒是真有這個心。”
薛念笑了一聲:“只可惜實在沒這個力,就不在陛下面前班門弄斧了吧。這是沈府裡的廚子做的,陛下賞個臉嚐嚐味道吧。”
沈燃微微仰首,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沒再說別的,坐下就著小菜喝了兩口粥。
或許不是一個廚子做的,竟莫名感覺比昨天晚上的菜餚好吃不少。不由得比以往多用了幾口。
薛念卻一直都沒怎麼吃,見他擱了筷子,這才三下五除二就著餘下的小菜把自己那碗粥喝了。
叫侍女把碗碟撤下去,沈燃拿起外衣開始穿戴,戴發冠的時候遇上點困難。
出來見客,為表誠意,他衣著比平時隆重不少,戴發冠時也比平時費力氣。
薛念垂眸看了會兒,忽然伸手,把沈燃手裡的發冠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