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馨卻只是淡淡笑了笑：“老大那邊，天然有老太君和母親去想方法，清官難斷家務事，不是什麼兼職都要由著大義去決意的。”

喬思婉不說話了，她直覺，江衍此次發病並不容易，一切好像都和表姐相關係。

林元馨看看喬思婉為自己擔憂的神態，搖了搖頭，自動握住她的手，掌心微暖：“傻丫環，顧好你自己才是真的，旁人你便不要擔憂了，橫豎他現在自身難保，更沒心思來理會你，你便好好養著吧。”

聽了這句話，喬思婉越發的疑惑了，聽林元馨這句話的好處，好像她早已算好了江衍會在這時候發病一樣，，為什麼？她想了想，突然問：“表姐，綠腰呢？很近太子好像沒有帶她出過門？”

外界隱約訛傳，綠腰已經失寵了，林元馨卻笑了起來，笑容中有一絲詭譎：“她？她半個月前便染了病，被我送到鄉間養病去了。”

綠腰也抱病了？喬思婉摸索著道：“那麼，太子曉得綠腰抱病的兼職麼？”

林元馨搖了搖頭：“綠腰是個沒名分的風塵女人，上不得檯面的，說是染了風寒不可以侍寢，日久天長，太子便不再理會她了，這也是人情世故。”

喬思婉點了點頭，不再詰問了，她看得出來，林元馨是不想讓太多人曉得這件事，她隱約可以猜到原因，如果是太子的病真的是被動過動作的，那麼如果是多一個人曉得，一旦暴露出來便要多一個人受到懲罰。表姐今日帶著周太醫來這裡，便是要報告自己，太子病了，並且病的不輕，如此的江衍，是不會對自己再做什麼的，因此，讓自己安心便是。許多事，內心有數便好，江衍其人，多活一天，對自己越是沒有好處。

她想到這裡，如果有所思地看了林元馨一眼，道：“賀雨然賀公子也在公主府，表姐要不要見一見？”

當初盛兒的安全出身，賀雨然是盡了很大力的，喬思婉以為，林元馨會喜悅見一見這位賀醫生。林元馨聽了這句話，面色卻是微微一變，隨後恢復清靜，逐步道：“沒有了。”

不久，林元馨便帶著周太醫離開，認真沒有見賀雨然一眼，喬思婉看著她的背影，雖然猜到當初表姐所說愛著的人便是賀雨然，可今日，喬思婉能力真正確認。

皇帝兩道劍眉，幾乎擰成結，以輕而倉促的聲音問：“有完全的控制治好嗎？”

這種病完全不是天花，周太醫曉得完全是不治之症，卻要當做天花來治，這如何大約治得好呢，周太醫只好搖了搖頭，不出聲了。

周太醫走了以後，皇帝在大殿內走來走去不得悠閒，旁邊的石貴妃安慰道：“陛下安心便是，太子必然可以病癒的。”

皇帝搖了搖頭：“太子是什麼人？他性子那麼剛正，朕怕——萬一……”

石貴妃笑道：“陛下多慮了，太子身子健康，這點小風波不會有什麼的，我只是擔憂，太子始終不可以理政，外頭的研究大約壓去。”

“外頭的研究？”

“陛下不知情嗎？”石貴妃輕嘆著搖了搖頭，“太子究竟年齡還輕，總要找點消遣，如果偶爾荒唐什麼的，想來外頭可以體恤，不會有什麼研究。如果是太子病癒了，還請陛下好好約束太子，消遣的法兒多得很，栽花養鳥，玩玩骨董書畫，哪樣都不會有什麼研究，再不可以讓他把風塵女人招進府裡去了！著實是有損太子殿下的清譽。”

一聽很後這兩句話，江欽武的表情變了：“這話是什麼好處！什麼風塵女人？”

“陛下不曉得嗎？哎呀，太子殿下也是荒唐，他身邊綠腰，個風塵女人呢！”石貴妃內心暗喜，臉上卻鬱鬱寡歡地說：“裡頭的傳言亦許多，我著實聽得很多，例如骨鯁在喉。如太子痛愛綠腰，足足有一年不曾進林妃娘娘的房子了，在民間，磨難伉儷，老是該當有真情在的，說句不入耳的話，當初磨難的時候，惟有林妃娘娘連續苦苦等著殿下，還為他生下了宗子，因此殿下如此對待林妃，又那麼痛愛綠腰，會引人研究了。”

皇帝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對江衍蘊蓄聚積的肝火也一時抵達了極點：“他果然如此混賬！”

石貴妃擦了擦眼淚，道：“唉，也是林妃老實，上次勸戒了幾句居然還被太子軟禁了，多虧上回我陪著陛下去太子府，林妃娘娘才被放了出來，她也著實是命苦，得不到良人垂憐……”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她緩了緩口氣，“幸虧盛兒爭光，小小年齡很懂事，又是文武雙全……她也算是有安慰了。”

提到長孫，皇帝的表情才悅目了許多，道：“你便別相信外頭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言了，只是你有一樣說的沒錯，朕另有盛兒。”

石貴妃見他目光新鮮，好像想到了什麼特別之事，頓時住了口，含笑不語。

黃昏的時候，林妃去探望太子，問周太醫：“情形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