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翰臉色鐵青,攥緊手指咬牙:“不嘗試怎麼知道不是自己的。”
這世界上又有什麼東西,原本是自己的,還不是要去爭去搶,去拼命。
“你”溫蒂看著司明翰,眼中閃過複雜情緒,最後這些情緒慢慢歸於平靜,淡漠道,“你去書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司明翰臉色驟變,想要反駁,可對上溫蒂嚴厲的眼神,終於慢慢低下頭,啞聲道:“好。”
他轉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停下來,回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溫蒂,輕聲道:“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
從有記憶開始,他對他一直不親近,他會送他接受最好的教育,尊重他不學設計學藝術的願望,甚至兩年前,他也順從他的心思留下了安念。
可現在,他忽然有些懷疑,因為這些不干涉總是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疏離,正如此時的不妥協帶著不可反駁的威壓。
溫蒂眸子一沉,抬起的手勢蒼老而悲涼,微弱的陽光擠過出窗簾的縫隙鑽進來,落在溫蒂身上,他一半在光明一半在陰暗,整個人像是光明和黑暗的結合,讓人心中莫名畏懼。
“你走吧。”溫蒂淡淡道,“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只有一點,以後你將不再接受庇護,也不能動用這邊的力量。”
司明翰臉色驟變,胸口也勇氣一股憤怒和不甘心,但最後慢慢鬆開攥著的手指:“好。”
他轉身離開,腳步從開始的遲疑到後來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像是在逃離什麼似的。
走出鐵塔,司明翰胸膛裡的心臟像是要從嘴裡跳出來,他駕車離開,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手指關節根根收緊,血液在青色的血管裡橫衝直撞。
他要安念,一定要。
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攔他。
白日陽光明媚,晚上的時候竟然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煙霧一般,橘紅色的路燈在雨霧中變得不真實。
“忍著點。”霍駿遠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解開安念胳膊上的紗布,不時的抬頭看她,“如果忍不住就抓住我的肩膀。”
安念淺淺一笑,搖頭:“不疼了。”
林靜怡說傷口最好能每天上換藥,這樣好的快一些,霍駿遠就主動將這個事情攬下來了。
“這麼大的傷口,怎麼會不疼。”霍駿遠皺眉,心中無比責備自己。
當她在苦苦掙扎的時候,他在做什麼?
安念靜靜看著霍駿遠,眼底溢位無限溫柔,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這點苦又算什麼呢。
眼見他心疼的厲害,她笑著岔開話題:“看樣子以後肯定是要留疤了,你會不會嫌棄?”
霍駿遠小心的擦藥,動作輕緩的給她裹上紗布:“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小妻子。”
安念聞言一怔,接著就紅了臉,嗔怪的看他一眼:“胡說什麼呢”
雖然已經結婚這麼多年,可猛然聽他說這樣的動聽的情話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心裡卻像是喝蜜一樣,甜絲絲的。
“我是認真的。”霍駿遠將換下的紗布裝袋收好丟進垃圾桶,又拿紙巾擦了擦手指,這才做案子安笒身邊,抱住她的肩膀,輕聲道,“不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後悔,為什麼沒有趁在一起的時候,多說一些這樣的話。”
如果當初不那麼驕傲,如果不那麼想當然,他們是不是就可以少一點分離的苦。
安唸的腦袋靠在霍駿遠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心特別的踏實,深深覺得,不管前路的多少苦難折磨都沒關係。
重要的是,他們在一起。
“我也不好。”安念輕聲道,“我不乖。”
霍駿遠低頭想親安唸的額頭,恰好她抬頭,兩人的唇瓣毫無預兆的碰撞在一起,柔軟貼著柔軟、溫熱挨著溫熱,呼吸纏著呼吸。
他小心的扶著她的胳膊,避開她受傷的胳膊的前提下,一點點加深這個吻,熟悉的味道在腦子裡一點點甦醒,洶湧的想念像是衝破禁錮的猛獸。
安念面色駝紅,手指輕輕抓住霍駿遠的襯衣,眼神軟綿綿的。
“快點好起來。”霍駿遠抱著安念喘息,下巴放在她頭上,突然門口有人敲門。
安念老臉一紅,趕緊坐起身來,驚恐的扭頭一看,林靜怡抱著子墨站在門口,不懷好意道“不好意思,小傢伙餓了”。
說來真是奇怪,明明她和安念長得相差無幾,可小東西還是能分辨出來,在她懷裡左搖右擺的不老實。
安念不好意思的整了整頭髮,趕緊將小兒子抱過來,伸手點了點紅撲撲的小臉“子墨乖”。
看著小兒子粉雕玉琢的模樣,安念覺得心都要融化了一般,這是他的小兒子,和子遇一樣帥,和彎彎一樣可愛,真好。
霍駿遠眼皮跳了跳,趕緊將孩子抱進了自己懷裡,側坐在床邊嗔怪道:“小心胳膊。”
“沒那麼嚴重。”安念伸出手指捏了捏兒子的小臉,眼睛裡溫柔好像能溢位來,“子墨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