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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八章 兩杯酒,敬這軍師與戰友

他眉頭輕皺了一下,思維似在掙扎。

“刷!”

一瞬間,黑芒寂滅,內堂恢復如常。

“來了,來了。”

任也取了飯菜,表情美滋滋的返回了內堂,且特意伸手關上了房門:“這早起便有酒有菜,神仙也就過這日子了。”

“幼主生性灑脫,著實令人羨慕。”

“沒外人,別舔別舔,真的很癢。”

“……!”

二人一邊從食盒中取出酒菜擺好,一邊像平常一樣鬥嘴閒聊。

沒多一會,四碟小冷盤擺在了桌上,而任也則是親自斟滿了兩杯酒。

他臉上泛著燦爛的笑容,端起其中一杯酒,輕聲道:“來吧,你我共飲此杯。”

“好好……!”

楓林端起酒杯,老臉也是笑開了花,與任也相對而站,頗有一些狼狽為奸的意思:“老臣先乾為敬。”

“嘶……!”

就在這時,任也突然吸了口冷氣,皺眉道:“先等等。”

“等什麼?”

“你我共飲這一杯,怎麼也得有個由頭啊。”任也緩緩放下酒杯,輕聲道:“讓我想想,什麼由頭合適呢?”

“不著急,慢慢想。”楓林瞧著他,也緩緩放下了杯。

“你坐,你坐。”任也擺手。

楓林彎腰落座,不在多言。

內堂昏暗,靜謐的如鬼屋一般,只有幾縷被遮擋住的光線,照耀在了那一老一小的身上。

相對無言,相對沉默許久過後,任也緩緩抬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只聲音沙啞的說道:“講個故事,作為這一杯酒的由頭吧。”

楓林表情平靜的點頭:“幼主有如此雅興,老臣定當洗耳恭聽。只不過,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一個《老臣與幼主》的故事。老臣謀劃三地,將帝王將相玩弄於股掌之間,竊寶佈局,屠城殺人,又引邊疆之地混亂,行千里流血之事。他算計了所有人,卻唯獨助幼主功成。”任也怔怔的看著他,輕道:“事了之後,幼主竟一時之間,也不知是該憎恨,還是該感激。”

“聽著是個有趣的故事。”楓林微微抬手:“請幼主細細講來。”

任也望著他良久,才開口挑明道:“這個故事的起點,起自我遊歷了第二個星門之後。那位老臣以星門匹配的方式來到了大乾王朝,這對他而言,應該是一個極度陌生的世界。所以我猜測,他先是查閱了很多史料,資料,甚至不惜動用靈魂禁術,搜魂攝取記憶,以此達到快速瞭解這個世界的目的。”

“很快,他便理清了大乾,南疆,以及清涼府三方之間的關係。這位老臣應該活了很久了,雖不是陰陽系傳承,卻有一個羅盤,且精通一些高品的陰陽之法。所以,他也推算出了,我曾因未接權柄,而有愧於天道一事。”

“這個局的起點,便是以“天道謀三地”。不過,他缺少一位傀儡之人站在臺前,並以身入局,鞠躬盡瘁的幫他促成此局。而他選的這個人,就是韓嬋。一位因監黨之爭,被大乾武帝流放到上虞縣的人;一位鬱郁不得志,一心想要光復羽鱗黨輝煌的人;一位做事兒不擇手段,只講結果利弊的人……沒有誰,比他更適合站在前臺,當一位傀儡執棋者了。”

“這位老臣,處心積慮的查清了韓嬋的一切過往和履歷,甚至將他的心態都揣摩的一清二楚。所以,他動用靈魂秘法,令韓嬋在第二日一早醒來時,記憶中便多了一位,只見過一次面的師伯。那位師伯叫紅葉僧人。”任也不急不緩的敘述道:“所以,他在不老山秘境中,與我講述韓嬋過往時,才能將對方的種種經歷,說的一清二楚,數如家珍。現在想來,韓嬋一位被朝堂棄用之人,前途渺茫之人,真的值得被一位軍師如此關注嗎?像他這樣的棄臣,大乾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這難道都要緊密關注嗎?”

楓林沉默半晌:“你是如何知道紅葉僧人一事的?”

“這要感謝死在上虞縣外的觀風。”任也輕聲回道:“他死後,愛妃對其搜魂,也得知了韓嬋佈局邊疆的起點,因為此事他曾與觀風講過,且講的很詳細。紅葉僧人告知韓嬋,我曾因未受權柄,而有愧於天道,則日後必降下災禍。所以,韓嬋決定借天道懲罰,令清涼府瘟疫之事擴散。隨後,他又告訴韓嬋,南疆的封運石板,是封巫妖國國運的,只要將其竊取,則必然國運動盪,天下動盪。不過,我進入過不老峰,見到深淵中有無窮盡的不詳石胎,而深淵入口則是要靠封運石板鎮壓……所以,這是他騙韓嬋的第二個謊言。封運石板的作用,幾乎與一國之運無關。暗示韓嬋去竊取石板,也只是為了第三個謊言做鋪墊。”

“第三個謊言,也是促成血屠落日鎮的“元兇”。”任也說到這裡,目光也變得冷冽:“因為紅葉僧人告訴韓嬋,不老峰下鎮壓著不詳。只要煉出數萬人的血丹和魂幡,投入深淵之中,便能引出不詳,令南疆徹底大亂。可結果呢?他被騙的一塌糊塗,徐貳叄捨命重回不老峰,將兩樣染血的陰物扔下去,卻什麼都沒有等到,只白白死在了禁地之中。”

“哦,這一點是我猜想的。愛妃搜魂,只從觀風哪裡得知徐貳叄離開,卻不知他的下場。但只要細想,結果卻不難預見。”

“真是精彩絕倫。”楓林聽得動情,拍手道:“可這個故事中,有令人費解之處啊?!那韓嬋好端端的,怎麼就在記憶中突然多了一個師伯呢?”

“莫急,請容我慢慢道來。”

任也微微擺手,繼續敘述道:“接下來,是第四個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