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一道道拳影、掌影、指影,如暴風雨一般,穿透鏡面,洶湧而來。
“刷!”
任也睜開血紅的雙眼,顯聖瞳之威,立於凰火爐上,持劍而動。
他動作瞧著也極為緩慢,劍鋒划動之時,就如老翁打拳,一招一式都過於遲緩,但卻蘊藏著某種奇怪的律動。
凰火爐上,任也手持散發著萬道霞光的古劍,或挪、或轉、或刺、或挑,每一個動作都渾然天成,不知不覺間,竟在凌厲的攻殺下,凝十數道劍影,繚繞自身。
“轟轟轟……!”
譚胖的萬千攻殺之法,在近身的那一刻,便被倒懸的劍芒摧枯拉朽地斬斷、攪碎,形成一股狂暴的氣機,推向四周。
月影下,二人一攻一守,一靜一動,轉眼已經交手數十回合。
譚胖懸在半空之上,雙手揮動間,又引二十多團黑光,飄在自己身前。
他將萬千攻殺之法,施展到了極致,渾身的每一個動作,似都蘊含著神通,可凌空斬敵。
“噗!”
他一指點出,幽幽穿透鏡面,直奔任也眉心。
“刷!”
任也不急不緩,只側身一躲,那指影從臉頰劃過。
“轟隆!”
一指落地,長生觀的半面主殿便轟然倒塌、崩碎,捲起無盡塵埃升向夜空。
雙方越戰越快,令整座丹殿上空都形成了一股倒懸而上的氣息風暴,而任也立於風暴中央,就如老龜一般,巍然不動。
任你花裡胡哨,神通萬千,我只一劍破之。
不遠處,譚胖身影時隱時現,不停地更換位置:“沙包,你為何只守不攻,你是大娘們嗎?”
任也站在凰火爐上,淡淡應道:“是你非要搶宋義的,我攻什麼?急的又不是我。”
他回應之時,特意用餘光看了一眼東方,見旭日已經完全升起,距離塵埃落地之時,已很近了。
道觀之上,一直在觀戰的潘蓮蓉,此刻已是心急如焚:“那……那叫沙包的小子,只守不攻,神傳者似乎拿他沒有什麼辦法啊。”
“是啊,他二人對戰如此焦灼,情形對我們有些不利啊。”
“六點前,我們必須幫助神傳者找到引路人。”一位大靈官皺眉呢喃著:“這是死命令。”
潘蓮蓉瞧著二人交戰之處,目光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青山之中,那道一直在窺探戰場的人影,也皺眉呢喃道:“如此下去,我怕不是要被他們拖死在這兒……。”
她的目光逐漸變得陰冷,臉頰上泛起了些許猶豫之色。
“叮——!”
火爐之上,任也身影晃動,一劍便斬碎了自鏡面中暴射而出的法寶。
“刷!”
月影下,譚胖的身影緩緩浮現,他臉色平靜,但心裡已經有點急了。
他以萬千神通之法,與任也交手數百回合,卻發現對方就如王八一樣,不管他如何狂風驟雨一般地攻擊,那小子就是站在凰火爐上,一步不進,也一步不退。
對方不但有青竹護道,還有凰火爐與天工火助戰,更是身負神明系的人皇傳承。這樣一位對手,別說在處處受限的秘境之中了,即便在遷徙地的開放世界,想短時間內殺掉對方,恐怕也是難如登天的。
不能再拖了,喚醒宋義也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譚胖飄立在凜冽的冷風中,眯眼瞧著任也,緩緩托起雙臂呢喃道:“必輸之局,你這又是何苦呢?就非要生死相搏嗎?!”
他仰天怒吼,極盡釋放著已消失在遷徙地不知道多少年的暗黑本源之力。
“轟隆!”
天地激盪,一股恐怖的暗黑氣息,如墨汁滴在水池之中,瞬間鋪滿天幕。
“無極鏡——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