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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六章 欺壓,榨取,人心不古

“你自己看吧。”

年輕的小道長從袖中抽出戶籍冊的夾頁,抬手便扔在了地上。

春娘沒有理會這個非常傲慢的舉動,只低頭拿起那張紙看了一眼,頓時臉色煞白:“這……這戶籍冊,明明是有人塗改過了啊!您看……這,這生日時辰是被人用筆抹去了,後面的月份時辰,是被後填上去的啊,墨跡還很新……”

任也聞言起身,站在春娘身後瞄了一眼戶籍冊,果真見到有關於刑無的生日時辰記錄,是被人拿筆塗改過的,而且塗改的非常潦草,只在原本的生日時辰上劃了兩筆,然後又在後面重新篡改了生辰八字,且冊山的兩種字跡也是明顯不同的。

任也眉頭緊鎖,卻並未吭聲。

“你這婦人,是在汙衊潮龍城官吏,暗中篡改了你兒的戶籍冊嗎?”吳道長冷言道:“你怕不是太過高看自己了吧?!區區鄉野之家,誰會平白無故的謀算你們?!貧道看你在剛剛失去丈夫的份上,便不跟你計較了……來人啊,將刑無帶走,我等返回城中便是。”

“走!”

話音落,另外的三位道士沒動,反倒是那兩位一直沒有吭聲的軍爺,邁步上前,厲聲呵斥:“吳道長給你機緣,你就兜著。別廢話,與我們走吧。”

“道長,我兒明明還沒有到非要開悟的年紀!且他父親剛剛亡故……懇請幾位留他在家中在多住幾月。”春娘一見對方要抓自己的兒子,登時便張開雙臂,將兒子護在了身後。

“你要違抗律法嗎?!”

其中一位軍中頭目,立馬就拽下了腰間的軟鞭。

明泉見此,立馬起身上前,隱隱擋住了春娘與刑無,並衝著龜丞相說道:“這位道爺,請借一步說話……這刑家剛沒了男人,就這麼一個年歲稍微大一些的長子,還請您多抬抬手……呵呵,走遠點,我必有重謝。”

他賄賂的用意非常明顯,可那龜丞相卻不吃這一套,只冷聲道:“我只按照潮龍城律法行事,既沒有伸手刁難,也抬手的必要。你莫要說一些胡話……!”

龜丞相正氣凜然,義正言辭,彷彿是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青天大老爺。

明泉心中很是疑惑,心說這仙瀾宗的王八蛋,今天怎麼轉性了?連這麼明顯的賄賂都不要了……

可他們到底是為什麼呢?既篡改了刑無的戶籍資料,又如此執拗的要帶他走?這裡有什麼深意呢?

明泉生來就在大澤鄉,所以對這裡的規矩十分門清,他見龜丞相說不動,便暗中給一位軍爺傳音道:“這位軍爺,看您穿著,應該是潮龍城伏馬衛的百戶長吧?!我與那伏馬衛的徐楠是多年的好友……您賣幾分面子,讓這孩子在家中多待一些時日,我必有重謝。”

那位稍微年長的一點的軍中頭目,聽到明泉的傳音後,便話語無奈且果斷的回道:“若沒點原由,這仙瀾宗的道長又怎會盯著一個鄉野的半大孩子為難?!你還是找找其它原由吧。徐楠與我的關係也不錯……但此事,我卻無法說情。”

明泉一聽這話,心裡更加篤定,這龜丞相前來,必然是有的別的目的的,而且這兩位軍爺只是跟著辦差,對是否抓刑無去開悟一事,根本不關心,甚至可能還有點反感……

畢竟,刑無開不開悟,他們也撈不到什麼好處,而且還要跟著仙瀾宗一塊得罪人。

那軍中頭目回了明泉的話後,便開口催促道:“快些,莫要讓我動手!”

“您不能這樣!我兒卻是沒到開悟的年紀……這邊不符合潮龍城的脫凡律法!!!”春娘一見明泉說情無效,便以瘦弱的身軀死死的護著兒子,眼眸倔強至極:“若是你們來硬的,我……我必要去城中擊鼓喊冤!”

“好哇,你這個鄉野叼婦!先是謊話連篇,違反脫凡律法,後又汙衊我等篡改戶籍冊!你這是何居心?!”那小道士一挑眉毛:“我看你是想吃牢飯了!兩位百戶把她也帶走,押回府衙審訊……!”

“你是真不開眼啊!早晚都要走這一步,開一個就開一唄,反正還有四個兒呢。”那軍中頭目低聲呵斥了一句春娘,伸手就要將她擒住。

“別動我孃親!”

就在這時,刑無邁步上前,一把拉開母親,擋在他的身前道:“既然仙瀾宗的道長如此厚愛,那我便跟隨您一塊去宗門開悟便好了!還請莫要責怪我的母親……!”

他抱拳行禮,態度極為謙卑。

“不能去!!”春娘此刻也感覺到這龜丞相可能有別的目的,所以心裡更加牴觸讓兒子跟著他返回宗門內。

刑無慢慢轉身,趴在孃親的耳朵上,輕聲回應:“娘,兒心中有數,此事萬不可衝動……”

他表情堅定,話語沉穩,不由得令春娘一愣,目光古怪的看向了他。

“活了這麼久,還不如你兒識抬舉。”小道士鄙夷的看向了春娘。

刑無再次回身,並沒有理會那小道士,只再次抱拳道:“我願跟隨道長一同前往宗門開悟。只不過……!”

“不過什麼?!”龜丞相表情厭煩,心中耐心即將要被消磨殆盡。

“只不過,我天資太差,生性過於愚笨。”刑無不卑不亢的回道:“父親在時,也曾幾次使用仙人之法,探查我的資質。但他卻說……我經脈閉塞,靈感奇差,或恐終生都無法感知仙氣,更無法脫凡。”

此話一出,滿員寂靜,就連小壞王也懵逼了。

他觀刑無氣血旺盛,肉身極其不凡,乃是一位成為神通者的好苗子,這又怎會終生都無法感知到星源之力呢?他是在撒謊嗎?可現在撒謊又有什麼意義呢?

那龜丞相就在眼前,若是晃眼的話,頃刻間便可戳穿啊。

任也心中充滿疑慮,扭頭瞄了一眼春娘,卻見她也是一臉茫然,顯然是不知道宏哥曾有過這樣的斷言啊。

這也很奇怪,大兒子若是終生無法成為神通者,那此等大事兒,又怎會不與春娘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