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沒有多言,是鄭重點頭。
“你們且與幾位叔伯待在一塊,不要亂跑。”春娘特意叮囑了一下五位兒女,便邁步匆匆離開了家中。
一群牛鬼蛇神,目送春娘離去後,竟又自顧自的落座。
“來來來,接著喝。”老劉擺手招呼了一聲。
“這吳道爺在一眾廢物之中,怕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啊,連一丁點還手之能都沒有,哈哈,打的過癮。”寅虎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且眼神豪放的瞧著阿無,疑惑問道:“你……你是已提前知曉,自己此生難以開悟嗎?”
刑無愣了一下:“回叔伯,父親確實這樣說過。”
“真他孃的奇了怪了。”儲道爺甚是不解:“我觀你剛剛被靈氣灌頂時,肉身的承受之力,竟堪比二品。你若不能開悟,引星源滋養肉身……那又如何能達到這個層次呢?這早已超脫凡人的極限了啊……即便是小懷王,目前也就是二品肉身的能耐啊。”
“這……當真不可思議啊,你平常是如何苦修肉身的?”
“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竅門。”刑無撓了撓頭,表情認真的回道:“父親傳授過我一本古法煉體的典籍,巡獵隊中有一位前輩,也很照顧我,傳授了我一些煉體之法。我只跟著做,平常勤快一些,便是現如今的狀態了。”
“沒有特殊秘法?只隨便練練就二品了?”老劉眨了眨眼睛,偷瞄了一眼任也道:“你這不是打懷王義父的臉嗎?他一節課耗費三十萬星源,搞了這麼久,也就跟你一個水平!真是天賦上的差距啊……!”
任也並沒有理會老劉的嘲諷,只瞄了刑無一眼,輕笑道:“除了天資外,這人生在世,終歸是有一些不能與講的機緣的!我說的對吧?阿無?”
刑無聞言一怔,咧嘴回道:“這話對!!”
“來吧,別跟人家孩子刨根問底了。”任也岔開話題:“來來,趕緊吃,不然這肉都涼了。”
“咦,這豬肉緊實彈牙,好好吃哇!”愛妃用袖口遮口食肉,細細咀嚼下,竟被肉香的雙眸泛起了小星星。
旁邊,明泉看見這群人吃吃喝喝,宛若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後,心中十分無語:“我說諸位這心……也忒大了吧?!真就不怕仙瀾宗打上門?”
“幹都幹了,怕有個卵子用啊?更何況,老子踏馬的活到今天,什麼場面沒見過?!數十萬的人攻城之戰,只一息間,這衝鋒前路上就是屍體。與其相比,仙瀾宗有算個鳥啊。”老劉罵罵咧咧,模樣灑脫道:“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拿命搏!來,喝!”
明泉本就不是什麼扭捏的人,他一聽老劉這麼說,頓時也有點熱血沸騰:“劉兄,說的對啊!踏馬的,咱每一次的秘境遊歷,不知要碰到多少次遊歷!生生死死而已,糾結個蛋啊!來來,幹!”
“叮噹!”
眾人聞言,便撞著酒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完全不在提剛剛的事兒。
明泉的婆娘見到這一幕,扶額無語,眼巴巴的心道:“俺男人本來就不算聰慧,若跟這群膽大包天的人,整天在一塊廝混……那明日飲點酒,怕不是都敢搶城主……唉!”
大約半個時辰後,大澤鄉中馬蹄聲急,大地震顫。
五百潮龍黑騎,帶著十幾位仙瀾宗的道長,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刑家大門前。
“是何人傷我仙瀾宗的弟子?!”
一位道士懸空而立,直接散發出了四品神通者的氣息。
任也略微扭頭,心中想起春孃的話,便起身道:“我傷的!”
“好膽色!敢承認就行!”
那道士挑眉道:“院中之人全部帶回城內,交由城中刑部審理!”
話音落,身著黑甲的兵丁,一股腦的衝進了院落之中,將任也等人,以及一眾孩童包圍。
緊跟著,那群兵丁想要用縛龍索,將任也等一眾孩子五花大綁起來,但儲道爺只略微散發了一絲氣息,便將兵卒推遠。
“若想跑,道爺我就不會留在這兒了!不用鎖我,我他娘自己的會走!”
話音落,儲道爺猛然抬頭,雙眸湧動著毫無畏懼的神色,腰板筆直的瞧著那位四品,散發著濃烈的戰意。
“哈哈,好好好!我倒要看看,到了城中之後,你還能否像現在這般硬氣。”那四品道士目光充滿俯視的回了一句,便召喚兵丁,將所有人一同帶離刑家大院。
……
又過了約有半個時辰左右,任也等一行人,在兵丁的押解下,一同走入了潮龍城的府衙。
眾人剛剛進入刑部衙門院內,便聽到裡間傳來,龜丞相殺豬一般的陰森吼聲:“天寒師伯!!!為我殺了那……那年輕的小子!將他碎屍萬段!”
領路的四品神通者,只輕吩咐道:“叫城中刑部主官前來審問,貧道親自坐殿旁聽。”
“是。”一位軍中百戶抱拳回應後,便迅速去叫刑部主官。
那約摸著只有三十歲左右的四品神通者,慢慢轉過身,目光陰沉的看向了任也,輕聲詢問道:“就是你傷了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