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主的岳丈,潮龍城的柱國大將——楊剛烈老先生,率領八千鐵騎,浩浩蕩蕩的自南方而來,引得城中一眾武官跪地叩首,文官行大禮參見。
祖地旁,龍玉清一見到岳丈老爹歸來,便用雙手提起龍袍,一路小跑,宛若旱鴨子趕集一般,急不可耐地衝到了那神俊異常的白影馬前。
他滿臉都是孝順的笑容,親自為岳丈老爹牽起馬繩,又用手固定好馬鐙,這才開口說道:“祭祖吉時,還有一會兒呢,我以為岳父大人,還要晚些才會歸來……這一路風塵僕僕累壞了吧?快快下馬,我已命人備好候禮亭,可遮陽祛暑。”
楊剛烈騎在白影馬上,面容不苟言笑地教訓道:“刑山赤潮提前,這定然會引天下人浮想聯翩。我潮龍城坐落在刑山腳下,乃是極為敏感之地,你好端端非要搞一出祭祖的戲碼,這不由得就會引人猜想。若是有人覺得,湧潮一事與祭祖有關,那是要惹出麻煩的。”
這話是有些教訓的意味的,不過龍玉清已經習慣了,只齜牙笑道:“岳父大人,正因為湧潮一事會令人遐想頗多,讓城內百姓惶恐不安,所以我才決定祭祖,為這裡的百姓和咱們家祈福。更何況,給我掐算的那位高人說,今年我必有一劫……所以,我也想懇求祖宗保佑啊。”
“……!”
楊剛烈聽到這話,悠悠開口道:“莫要再提你那高人了。他是拿著大鳥嚇寡婦,專門唬你們這些膽小如鼠的權貴之人的。”
“岳父教訓的是。”龍玉清知曉自己的老丈人,是一位脾氣火暴之人,大舅哥在小時候,差點被他打成廢人,所以自然是不敢犟嘴的。
“刷!”
二人說話間,楊剛烈便翻身下馬,身著金甲金鎧,手持那條全城武將都無法拿起的囚龍棍,邁步便向候禮亭走去。
旁邊,龍玉清壓後半步,親自為岳丈牽馬,跟隨而行。
老將軍身前,無數文官、武官在行禮後,才敢上前搭話,噓寒問暖。
身後,八千鐵騎無聲散去,立於祖地南方,佇列整齊,靜謐無聲,既未下馬參見城主,也沒有見祖地而拜。
不多時,就連仙瀾宗的那位五品強者,也領著一眾四品之人,邁步迎來,且與老將軍並肩而行,言語客氣地與他交流了起來。
“位極人臣,說的就是眼前這番景象啊。”
許棒子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哎,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在清涼府中,有如此地位啊……!”
“捐錢。”
寅虎心思活泛地勸說道:“你若是捐的多,那別說是在祭祖時有這等待遇了,哪怕就是把你當成祖宗祭,那我懷王兄弟,也不會有二話的……。”
“還是虎哥懂我。”任也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他也仔細打量著那人群中最閃亮的楊剛烈老先生,輕聲補充道:“光怪陸離的神異世界,想要位極人臣,那也得有位極人臣的本事啊。”
“你聽龍玉清提起過他?”儲道爺問。
“龍玉清說得倒是不多,但我常在城主府上轉,自然也聽過他一些事情。”任也眯眼瞧著前方:“這楊剛烈老爺子,乃是五品巔峰之人,苦修武道的潮龍戰神。不然,光靠一個黎民人間的大將軍身份,那仙瀾宗的那位五品道長,又怎會這般客氣?”
“戰亂之地,一切都靠實力說話。不光他是五品,那八千鐵騎之前的兩位身著銀甲的左右大將,是楊老爺子的師弟,也都是五品的至高強者。”
“一城三位五品,難怪龍玉清能坐穩城主之位啊。”許棒子目光驚愕地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這潮龍城的軍政、外交等大事,也都是楊大將軍一手抓的。”任也介紹道:“他與龍玉清的父親,在仙瀾五城早已揚名多年,威望極高,且人脈極廣……他這次出使萬邦國,便是萬邦國主邀請,意欲與潮龍城互通有無,共同繁榮。”
許棒子一聽這話,便微微點頭道:“難怪剛剛那下人說,有楊大將軍在,才可保潮龍城五十年無戰事。”
眾人一邊看熱鬧,一邊交流之時,那龍城主已經陪著仙瀾宗的貴客,以及楊家的一眾人馬,邁步走入了臨時搭建的候禮亭。
由於祭祖的吉時還沒到,所以這龍城主便在侯禮亭中,陪坐在岳父大人身旁,一同與貴客,官員們喝著茶水,輕聲交流。
可容納百人圍坐的侯禮亭外,龍玉清的二舅哥楊明遠,此刻卻正坐在一駕馬車之中。
二舅哥楊明遠只比龍玉清大六歲,乃是一位四品初階之人。這個年紀能有這個品階,也算是這仙瀾五城內,天資較為強悍之輩了。
他入三品時,本是有機會拜入仙瀾宗一位仙師門下的,但因楊剛烈在軍中缺少一位殺伐果斷,且善於謀劃的得力干將幫助,所以才沒有讓二兒子進入仙瀾宗,而是留在城中當了潮龍監察衛的統領。
這監察衛的職能,等同於明朝的東西兩廠,且權力更大。因為仙瀾五城與九黎大陸更為混亂,這鉤心鬥角的事情自然也更多,所以,監察衛不光對內監察,還要對外“禦敵”。
刺殺、收買、暗中勾連、埋眼線、蒐集軍情大事等等,都由楊明遠操辦。所以,這個人的能力,也絕不在大舅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