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壞王的三觀中,他是絕對不會對女人行侮辱之事的,並且心裡也一直認為,拿這種事情說事兒的傢伙,那都是沒有底線的無能之輩。
所以,他讓許棒子這樣幹,只是為了達到利益最大化,去嚇唬那三朵金花,挫挫她們的銳氣。畢竟對於古宗門的女天驕而言,貞操與名望那比什麼都重要。
還有就是,他也想試試尹九的人品。因為對方真的是實打實的多付了一百萬星源,且一直要嚷嚷著凌辱這三朵金花,以穴報仇,以穴前恥。
所以,他才同意讓尹九動用“刑罰”,心裡想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會那麼做。如果是,那二人的緣分就會終止在對方動手之前。任也也會把錢退了,與他分道揚鑣。
但沒承想,他雖然口嗨得厲害,最終也就是讓大黑狗嚇唬,並戲弄了一下這三人,從而一吐被俘羞辱的濁氣。
“變態是何意?!”
就在二人說話時,尹九滿身是汗,神清氣爽地走了進來。
“你為何付了錢,卻不行報復之事啊?”任也扭頭詢問。
“呵,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雖然討厭這群以天驕自居的傢伙,但也不屑於去對三位被禁錮了神能的女子用強。”尹九擺了擺手,伸手摘下腰間酒壺,豪爽道:“更何況,這三朵金花雖容貌傾城,但卻年歲尚淺,就與樹上的酸果一樣,瞧著誘人,可吃起來卻酸澀無比。呵,若是她們那八位死在天閣樓屋簷之上的百歲護道老孃娘,被生擒至此,那本人還有打破世俗道德的衝動……可破例品鑑一番。”
任也驚了:“我有一位摯友,與你有相同的愛好,回頭引薦你們認識一下。”
“好說,好說!”
尹九摘下腰間的布袋子,隨手向桌上一倒,便見到油炸花生如雨點一般落下。
他隨手捏起一粒,一邊放在口中咀嚼,一邊喝著市井常見的普通烈酒,體態鬆弛至極。
任也稍作沉默,便主動拉攏地問道:“尹九兄弟,這帝墳就要開啟了,後面的路你我同行如何啊?咱們一同力壓其他天驕,奪大帝機緣,自頂峰相見。”
“若是最後,要由你我決定勝負,咱們可登天公平一戰,如何?”
他言語炙熱地詢問道。
尹九聞言稍稍愣了一下,便輕輕搖頭回道:“你為了搭救摯友,孤身入西涼,大戰一眾天驕,確實稱得上是有情有義,也有蓋世天資。我雖是一介不入流的神通者,但也喜歡與姓情中人交往。”
“你若邀我共同遊歷九黎天下,喝酒吃肉,談笑風生,那我自然願意同往。”
“可你若是,想要與我並肩,一同攻殺其他血引者,那我……那我怕是不能應允。”
他腳踩著長椅,似笑非笑地回應著任也的邀請。
“為何不能與我一同攻殺其他血引者呢?”任也好奇地詢問道:“兄弟是覺得,與我一個外人,共同扼殺九黎天才,此事乃是出賣家鄉之舉嗎?”
“非也。”
尹九立馬擺手,臉色紅潤地回道:“人們總喜歡在心中劃分人情地域,企圖找到一絲共鳴,以令世人更加團結。往小了看,這西涼人有西涼人的驕傲,仙瀾五城也有仙瀾五城的榮辱,似乎每一處地域都有著自己的尊嚴……可殊不知,這遼闊的九黎大陸,正是被這樣的人情地域,劃分成了無數戰亂之土,這乃是群雄割據,自立為王的基礎。你瞧不上我,我也瞧不上你,相互攻伐與算計,自然永無止境。”
“可說到底,我們卻都是九黎大陸的子弟,一脈同宗之人。”
“再往大看,星門之中,秘境無數……而這同血同語者,不也都是人間人子嗎?又哪裡分得上外人與本地人呢?!同宗同語者之所以排外,那無非是自私之人,意圖分裂,意圖排外,保證自己權柄不受威脅與汙染的一種手段罷了。”
尹九說到這裡,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怒意:“若沒有這些自私的人,那九黎會是何種的強大,何種的繁榮昌盛啊?!海納百川,才可見天地之遼闊;故步自封,以地域劃分你我……最終也只能是坐井觀天之輩罷了。”
許棒子沒什麼文化,但聽到此言後,卻內心直呼:“臥槽,這位頭戴斗笠,腳踩爛鞋的傢伙……肚子裡有點東西啊。”
小壞王也未曾想過,這看著十分不著調的尹九,竟能有如此思想。
他仔細斟酌了一下,便又笑著問道:“既然,你並沒有拿我當外人,那為何不與我同行,力壓一眾天驕,爭奪大帝機緣,令自身有朝一日,可終結這亂世呢?”
尹九聞聽此言,臉色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眼眸不自覺地瞧向了室外的明月。
他沉默半晌,搖頭道:“因為我心中甚是不解。”
“不解什麼?”
“我不解大帝的道韻,為何會與天道共同制定下如此血腥的爭鋒規則。”
尹九忽然站起身,聲音略有些悲痛道:“九百九十九位血引者,皆是九黎的天才俊傑,擁有著無法估量的潛力。可若想得到大帝機緣,卻要依靠相互攻殺,以人吃人的手段,搶奪他人的血引,並要成為搶掠最多的九十九人,才可入帝墳參加最後的大道爭鋒。”
“我真的內心不解……這九百九十九人,都是九黎的青年才俊,他們本可成為家鄉最璀璨的明珠,一定會有未來安邦定國之人的誕生。可大帝與天道,卻要引誘這些人自相殘殺,相互攻伐。”
“帝道爭鋒之下,人心變得扭曲,能殺則絕不留活口,這死的卻都是我最傑出的九黎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