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利益急道。
“御臺所,那我馬上動員軍勢,我們迅速北上。”
義銀搖頭道。
“來不及了,松永久秀斬斷澱城的聯絡,駐守伏見城的三好軍勢已然成了孤軍。
孤軍在外,缺乏補給,周遭都是仇視她們的山城國幕臣領地,伏見城是守不住的。
我們現在動員已經晚了,太晚了。”
義銀心亂如麻,這和他想象中的上洛之戰完全不一樣。
原本還有一戰之力的三好家,因為松永久秀的背叛,徹底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織田信長獨自收穫了上洛之功,帶著足利義昭光復京都。
而義銀這邊,河內討伐軍先攻南河內遊佐信教,讓細川三淵兩家錯失上洛的戰功。
義銀就算自己加速動員,能趕上喝最後一口湯,但細川三淵兩家是怎麼都趕不上了。
幕府再立,地方實力派錯失戰機,在戰後的幕府權位排序中,必然失分不少。
細川三淵兩家一定會怨恨斯波義銀,幕府地方實力派內部,矛盾又將激化。
義銀不禁嘆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千頭萬緒,他真不知道該先顧哪頭了。
畠山高政見他為難,小心說道。
“御臺所,要不暫緩討伐遊佐信教?”
義銀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真誠,不似作偽。她倒是會做人,只可惜,義銀不能這麼做。
河內討伐軍是義銀一力強令要求組建的,現在改弦易轍,有損他的威望。
況且,細川三淵兩家有錯,必須先透過討伐遊佐信教將功補過,才能參與上洛之戰。
這是義銀自己定下的規矩,他不能自抽耳光。不然,以後誰還會把他的話當回事?
所以,明知道細川三淵兩家會怨恨,義銀也只能咬牙頂著不鬆口,讓她們錯過這次上洛之戰。
義銀說道。
“畠山姬,討伐遊佐信教一事,不是為了你一人得失。而是干係幕府威嚴,不可改動。”
畠山高政恭謹點頭,心中喜不勝喜。
她也就是以忠犬的角度,替義銀考慮,這才出言建議。其實整個近幾的武家裡,就屬她最恨遊佐信教,恨不得遊佐全家早點死光光。
義銀又看向前田利益,說道。
“動員吧,不管趕不趕得上,我們都要盡力試試。
儘快完成動員,上洛參戰。看看伏見城的守軍,是否能夠守到我們抵達吧。
另外派使番通知各方,上洛之戰已經打響,讓她們儘快參戰吧。”
義銀嘴上說著通報各方,心裡卻不抱希望。
自己知道訊息,已經晚了好幾天。其他人等自己派出使番聯絡,再匆忙動員,肯定是趕不上了。
這一次的上洛之戰,將是織田信長一人之功。但她也因為吃獨食,得罪了所有可能在上洛之戰分一杯羹的近幾武家。
這到底是福是禍,尚未可知。
義銀眯著眼看向京都方向,隨著三好家的敗退,上洛聯軍各方已經失去了共同的目標和利益。
之後幕府再立,又該如何合縱連橫,他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